其实绵羊医生的主意也挺简单。反正绝不能另外找个毒草,混在蝎子草嫩芽里头,那也太容易分辨出来了!他给屈老板的建议是,拿其他草,取了汁,浸了嫩芽,晾干,包管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送过去,让他们回去一煮,该捣乱的成份就都能出来捣乱了。
屈老板拍大腿赞赏:“真有谱啊!要不怎么说,害人得找医生!”
“别再糟塌医生了行不?这不都是被你逼的……”绵羊医生腹诽,有泪盈眶。
他拿了一荦一素,素的是红水仙球、荦的是禾虫,分别研磨取汁。取汁是他自己动手,用细石英砂的小药臼,咯吱吱妥妥贴贴的磨出来,用细纱滤过几遍,剩了那半杯青澈液体,用小药刷刷在蝎子草上,晾干了,再刷,再晾,然后吹上一点浮灰,看起来还像是从田里采回来没放多久的新鲜草叶,就没人会怀疑它们经过了炮制。这两种汁也实在没毒,可是,已经长了疮疡的人,再碰上这个,就会加剧溃疡。
屈老板验货,非常满意,拿了走,顺便给绵羊医生留了块猪肉:“这个你帮我切成臊子。”
绵羊医生抗议:“一之已甚,岂可再乎?小子不才——”
“没叫你糟蹋这肉下毒!这是我们自己家要做饺子馅的。”屈老板也很黑线,“你嫂子刀头太粗,不如你来得。你帮我切细一点。回头做好了饺子我给你送一碗来。喂,管你用刀用杵,总之东西都洗干净了再弄肉!别把什么草毒给我混进来。”
“……我又不是你的厨娘。”绵羊医生好一会儿才能发出虚弱的抗议。屈老板早就走了。绵羊医生委委屈屈的盯了那大块肉膘子一眼,去洗家什。
屈老板找了个人,把蝎子草送给胡九婶。胡九婶满口称谢。蝎子草春天冒芽,现在时气还早,虽然有,毕竟不多,摘起来怪累人的。胡九婶本来就想,一时采不齐那么多,熬了汤,得先给自己儿子洗!怕人家说她偏心,给宝刀的还是得备一份,也不能用清水,还是拿蝎子草汁冲淡了些使罢,别叫人看出来才好。
她也疼宝刀,但俗话说,时穷节乃现。生死交关的槛儿上,药草少,叫她怎么办呢?当然先尽着自己儿子!
屈老板借了张大佬的人手,毕竟把蝎子草采了不少,说是念在乡亲情,送去给她,胡九嫂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想着,两个孩子,毕竟都能有药汤擦洗了。她这良心,也能过得去了。
宝刀和慕飞服下刘复生的药丸之后,体温立竿见影地下降,还是有点烧,但不至于像原来那么凶险了,但皮肤上红疹却发得更加多,照刘复生的意见,都因为邪气被逼得往外走了,多发红疹是好事,但怕疹子太多太烈,连绵溃烂,又添了新病,所以拿蝎子草汁洗去的好。
胡九婶等人张罗来的第一批蝎子草,还没有屈老板的礼物混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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