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郎很熟练的接过弓箭,一点也不怯场,试了试弓,和邢谦送给自己的差不多,搭上箭,对准天上飞过的鸟雀问:“爹,射那只鸟儿么?”
盛夏抬头一眼,一只苍鹰盘旋在空中,正在伺机抓田地间跑出来的兔子,老鹰的行踪诡异,一会儿扶摇直上,一会儿俯冲下来,一会儿又缓缓飞向。目标不好确定。
这样的动物很难瞄准难射中,如果喜郎小小年纪有这本事,以后一定比他厉害。
他眯起眼睛说:“儿子,你确定能射中它?”
喜郎没说话,眯起一只眼睛瞄准。拉弓射箭,只听:嗖。的一声,刚才还在天空任意逍遥的苍鹰猛的往上一飞,翅膀扑棱一下,随即直线下落。
都站着观望的士兵们发出一阵阵的赞叹声,这么厉害,就是大人也做不到,盛夏哈哈大笑起来,自豪而得意。小小的儿子这么厉害,可给他长脸了。
他的笑声延续了很长时间,简直可以和杀了姬忠报仇雪恨之时相比较。
这样发自肺腑的开怀,让还骑在马上满脸妩媚笑容的梅瑰红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经过这年的追随,盛夏虽然对她略有承诺,却从没对她有过如此的笑容。
虽然这样的笑意是针对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喜郎,他的娘亲却是那个越来越柔润的村姑。
韩冬羽也跟着笑起来,喜郎的这个本事他是知道的,他还曾好好的指导过他,却不知道他能将真的铁弓拉开,射出去击中目标。
一个六岁的孩子,能用竹箭射中不远的目标已经很不错了。能将铁弓拉开,射中飞鸟,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接过士兵送来的苍鹰查看一下交给盛夏,说:“大哥,正中腹部。喜郎真的很厉害。”
盛夏乐得合不拢嘴巴,他伸手拔出箭看了看说:“射得很准,只是功力欠佳。还不及心脏处。”
韩冬羽说:“大哥,他才六岁。”
盛夏说:“也对。孺子可教也。他有如此神功。完全可以像我们当年那样,过些天面圣后,可报喜郎为世子。”
韩冬羽顿了顿:“大哥,做世子就要做质子。喜郎还小。”
盛夏轻叹一声:“冬羽啊,大哥也舍不得。大哥也算是老来得子,可是谁让咱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呢?不过就这一个命根子才能让皇上安心啊。”
韩冬羽神色又渐渐黯淡下来,他默默地低头走去一旁,没有骑回马上,而是跟在了盛夏身后。。
盛夏亲自牵着自己一根杂毛都没有的雪白大马走着,麦穗儿跟在后面,眼睛不时的看向韩冬羽,他胳膊上的绷带上渗出了血迹。
小声问:“二弟,怎么还在流血。”
韩冬羽说:“箭头还在里面,断了。”
麦穗儿吓了一跳:“二弟啊。箭头留在体内,会发炎的,流脓的。”
韩冬羽说:“取不出来啊,这种箭是姬忠那个老贼亲自设计的,连着箭头的箭身很特殊,只要往外一拔就断了,所以只拔出了箭身,箭头留在了体内。”
麦穗儿说:“今儿刚好是姐姐回门的日子,等我安顿下了就去找童儿大夫,他这些年来专心研究草药,也许能有什么方法,将箭头引出来。”
韩冬羽所:“这个很难,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没办法。这么渗血已经是最小了。”
浩浩荡荡的人马走上了田间小径,二月多,已经渐入春天,庄户人家都开始往地里撒粪,准备耕地。看到这么一队人马,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围了过来。
离开了那么久,盛夏第一次觉得这些个以前不怎么打交道的村民很是亲切,他亲和的抱起了拳头。
早已起来干了好一会儿农活儿的麦长青惊讶的满脸通红,他手里拿着一把铁锨傻傻的半张着嘴巴。麦穗儿对他嫣然一笑,走出队伍。
麦长青好半天才回过神,上前对盛夏微微躬身说:“公子。老爷。回来了。”
他虽然早已看出盛夏绝非一般人,却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排场,活了这把年纪,除了在都城看见过一次过军队,。还没看见这么多这么威武的人马。
盛夏抱了抱拳说:“二爷,别来无恙!”
麦长青忙说:“草民还好,公子可好?”
盛夏点了点头:“还好。”
便牵着白马向前走去,麦长青忙退至一边。
麦穗儿对他说:“二爷,我夫君回来了。烦劳你过去给宝儿说一声,就说迟点就回去,你再给童儿大夫说说,就说我二弟受了伤,让他先别回去了,等着给看看。”(未完待续)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