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人不要脸无法可治,狗不要脸满庄偷吃。我说奶奶啊,您也一把年纪了,怎么也糊涂起来,这么多男男女女的坐在一起,成何体统,没听说过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很难聚集在一起,麦穗儿尽心尽力的招待,麦宝儿忙着劝吃劝喝,气氛很是融洽,一碗酒下了肚。姬小童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和刚才礼节性的微笑截然不同。孙黑牛的话也多了起来。
就听见门口传来麦花儿阴阳怪气的比麦姜氏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鸡叫般的尖利声音。
她的身后还站着皱起眉头双手叉腰的麦姜氏。
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这又撞着这母女两的那根筋了?
麦苗儿马上立刻低下头去,起身低叫:“婶娘,大姐。”
麦姜氏干瘦的脸被蜜蜂蛰了般的抽搐一下,很痛苦的扭动着,尖着嗓子喊道:“你别叫我婶娘,我老婆子担当不起。我叫你奶奶,给我留点脸,这大白天的,男男女女吃吃喝喝的,这、要是传了出去,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麦花儿很及时的补充:“你们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宝儿也被你们带坏了,一点规矩廉耻都不懂了。大白天的就把男人带回家,我们家这都成了什么地方了!”
姬小童默默的低下头去,他一个大男人在麦苗儿家给她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可是他现在无处可去。
孙黑牛也低下头起身准备要走。
麦穗儿冷下脸,放下手里的筷子。
只不过是大家一起聚一聚,怎么又扯到了廉耻这么严重的道德范畴,姐姐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那母女两不时的欺负。
还没等她愤而起之怒斥,盘腿而坐的麦秦氏第一次发了怒,她狠狠地将将手里的筷子向看起来模糊的麦姜氏母女扔了过去,随即拍桌大骂:“麦姜氏,你个挨千刀的,麦花儿,你也是个嫁不出去的。你们两个欺负我老了是吧,两个不要脸的,不要老的不要小的,没人情没事故。老我老不死的还在这里坐着呢,有你们说的什么话!我们同席怎么了,姬小大夫是我老婆子的恩人,黑牛和老婆子的孙子一样,是我说的,要苗儿穗儿宝儿好好招呼人家,你们两个挨千刀的,管的了么?”
一向耳朵不灵光,说话啰啰嗦嗦,音量很小的麦秦氏竟然大着嗓门逻辑很清楚的一气呵成。
麦穗儿立刻向她投去崇拜的目光,奶奶一点也不糊涂,关键时刻头脑很清楚。
麦秦氏眼神有点模糊,却捉摸到了这抹肯定的目光,张开缺了门牙的得意的笑着。
麦姜氏麦花儿一时愣住了。
平时不管两人怎么闹怎么骂,麦秦氏都是不发话的。
愣了好半天,麦姜氏才说:“娘,您怎么也糊涂了,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家里来了两个男子,也不怕人笑话。”
虽然这么多年对婆婆不理不睬的,说话也从不顾忌她,几乎将她当空气。毕竟是婆婆,现在她生气了,开骂,她也不敢太对着干,声音降低了八度,
麦秦氏平时耳朵不灵光,今儿却听得很清楚。
她再次拍着小炕桌:“笑话什么?谁笑话?我老婆子七十多岁了,宝儿也大了,还有青儿穗儿的,都在这而坐着,一家人一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看你是眼红吧,你要是觉得难受,就赶紧的给花儿找个婆家,省的一天到晚的闲的没事儿干,瞎操心。”
麦秦氏一针见血的,麦花儿瞬间脸色变白。
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总是找茬的原因,她看不上别的男子,脑子里全想的是盛夏,盛夏却从没正眼瞧过,甚至没人知道她的心思。所以看见麦穗儿就心里来气,看见姬小童孙黑牛更来气,气他们围着一个瘸子转。
她一向霸道惯了,平时也只是和麦穗儿斗斗嘴,现在年迈的麦秦氏也这么说她。
让她很没面子,一时间气愤难耐,指着麦秦氏便骂:“我就是不嫁人,就在我娘家守一辈子,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你管得着吗?你儿子都不管你,你还来管我。”
她只图骂的过瘾,没发现麦秦氏的脸色也是巨变,嘴唇哆嗦起来,儿子十几年不回家,不管不问她,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痛,平时没人敢揭开,没想到被自己的孙女无情的揭开。
就听见‘啪’的一巴掌,麦花儿被打的后退好几步,她捂着立刻显出五个手指印的脸庞,吃惊的看着。
就见麦宝儿一脚踢翻一只板凳,上前又是几脚踹了过来。
麦花儿毫无悬念的被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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