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全身的汗水蒸汽般的层出不穷,肥胖的脸上肌肉微微颤抖。他瞪大一双恐惧的眼睛看着双手痉挛般的抽搐,怎么用力也伸不直。
店伙计提着茶壶走了进来,见他头上冒汗,很殷勤的拿起蒲扇帮他扇着。
扇子带来的凉风让他清醒一点,他颓废的往后一靠,却不料他坐的不是椅子而是凳子,一个倒栽葱就倒了下去,身后的屏风也跟着倒下。
小伙计吓得慌忙扔掉手里的扇子将他扶了起来。
他嘴里骂着,扶着小伙计的手站了起来,双脚脚趾头却怎么也蹬不直。
他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小伙计,骂了句:“什么屁凳子,想摔死大爷,酒钱先欠着。大爷要去找个郎中瞧瞧。”
说完骂骂咧咧的走出酒店,脚趾伸不直,走起路来就更如螃蟹般的。
小伙计跟着出来站在酒店门口,敢怒不敢言,直到他走远才对着背影,狠狠地呸了声,骂道:“什么东西!”
黑熊走在平时耀武扬威的街道,这条街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地盘,今天他却威风不起来。
韩冬羽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他有点心虚的睁大一双绿豆眼贼头贼脑的四下张望,也许是心理作怪,感觉韩冬羽深邃的目光就在自己身上。
他不敢去找姐姐,更不敢带着手下爪牙找韩冬羽算账。
他很清楚的知道,韩冬羽对付他的这招,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传说中的松骨蹬筋,也就是江湖中德高望重之人惩罚那些个欺男霸女其实灭罪之人得最厉害的手段。
所谓的松骨蹬筋就是将人的骨头变得酥软,由皮肉紧紧地蹬着 。单从外形上一点看不出来受了伤,却是双脚每走一步双手每伸一次都牵动紧绷的皮肉,酥软的骨头,很难受。
而且这种酷刑,没有人能化解,更没有医生可以治疗,需由下手之人亲自出手,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一边很艰难很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想着对那个卖包子的秀美小村妇做了些什么,想来想去的也没多么的十恶不赦,只是抢了钱袋踹了她两脚而已。这已经是他所做的最仁慈的活儿了。
而这种江湖人士自己发明的酷刑,一般只用于罪大恶极之人。
那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村姑到底是什么人物,能引得身怀这种绝技的高手亲自出马,让这种据说已经失传的绝世功夫重出江湖,以后的小心谨慎。
他不敢将这事儿说出去,如果没有人化解,将他的皮骨松开,骨头归位,过不了一百天,就会骨头粉碎皮肉融化。
他没有回自己的当铺,也没去找他的手下,而是忍着疼痛艰难的去王府街口,已经人去巷口空。
他颓然的坐在道沿上,茫然地看着为数不多的人从眼前走过。
韩冬羽来到麦穗儿麦宝儿等他的地方,见到他们,轻声说了句:“我们走。”
麦穗儿带着疑问偏过头去看他,冷峻傲慢的脸庞风平浪静,为了保持步调一致,只迈半步,看起来双腿交换的很快。
如此波澜不惊,一定发生了什么。
麦穗儿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机会发问,韩冬羽根本不去看她。
麦宝儿的脸庞微微发肿,他低着头跟在韩冬羽麦穗儿身后,没看到韩冬羽为他和四姐报仇,想起无缘无故挨的打,平白无故被抢走的钱,很生气的撅着嘴。
麦宝儿去车马店找天语,韩冬羽从腰间拽出钱袋给麦穗儿,轻言细语地说:“穗儿,这个给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麦穗儿顿时两眼冒光,双手接过钱袋,满眼的崇拜满脸的欣喜若狂。
她捏着钱袋贴在脸上感受很久,将它挂在腰间,扬起脸说:“韩大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以后都不敢来都城了。”
她说得一点也不夸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斗得过狗熊般的地头蛇。也许今天只是人家小试牛刀。
韩冬羽没有回答麦穗儿的问题,只是有点沉醉的看着麦穗儿毫不掩饰的喜悦表情,幸福之情渗透嘴角,扯出一个柔美的弧度。
他小声说:“穗儿,有韩大哥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说完提着铁桶快步上前,将它放在马车上。
马车一路颠簸,回到积云山下,几个人还是去采榛菇,麦宝儿的脸绷得紧紧的。
实在绷不住了,他慢慢挪过去问麦穗儿:“四姐,我们采这么多榛菇,还敢不敢去都城了。”
麦穗儿坚定的说:“敢,怎么不敢。”
麦宝儿胆怯的问:“那个黑熊再来抢怎么办,我们可都不过他。”
不要说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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