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推了他一把,带着谴责的语气声音提高了一些:“二师哥,吓唬谁呢?师妹我这几年也够憋屈的了,凡事小心谨慎看人脸色,谁都不敢招惹,现在难道连这个村姑都不敢招惹了吗?再说了,刚才的事只有你看见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干嘛要说出来。”
韩冬羽放下手里提的两只篮子,没像往日般的梅瑰红说什么都乖乖的听着,而是睁大一双冷邃精锐的眼睛,低沉的说:“师妹,憋屈归憋屈,我们再憋屈有大哥憋屈吗?既然你都忍了几年,为什么不再多忍几年了?再说了,大嫂她是无辜的,她这么辛苦的奔波,我们还找她麻烦的话,我们成什么人了。要发泄,等着。我们找到了罪魁祸首,也就是逆贼姬忠诬陷忠良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的时候,多砍他几刀,将他碎尸万段,或者你想出气怎么都行。”
韩冬羽说的于情于理都无可辩驳,梅瑰红满脸惊讶的看着他线条分明的嘴唇上下蠕动,刚才的不满被他这些平时根本没说过的话驱散。
等韩冬羽说完话,她想了想扬了扬眉毛很大度的说:“二师哥,没发现,你竟然能说出这么多的大道理来。既然二师哥这么说了。我先不找她麻烦,她也妨碍不了我,不过她最好乖乖地做她的本分,不要涉入太多。”
说完转身想走。
韩冬羽低声道:“师妹。等一下。”
梅瑰红回过头,妩媚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平时可都是她吩咐他做什么,给他下命令,今儿倒反过来了,可见真是风水轮流转。
她冷着脸说:“还有什么事儿。”
韩冬羽没理会她的不满,再次很郑重地说:“师妹,嫂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涉入了,也是无意的。”
说完双手提起两只竹篮,去追赶前面已经走出很远的麦穗儿姐弟。
梅瑰红有点想不明白的站在原地。直到前面的三人下了山坡出了林子,才追了下去。
走在后面远远的看着麦穗儿日渐成熟的身躯,妩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个村姑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自己是能帮大师哥做点事儿,却不能每晚陪在他身边。
村姑也不是很俗。最起码在她看来,还是顺眼的。大师哥是个男子,时间长了未免动心。
她从下小跟着爹见过一些世面,也算是颇有见识之人,这种事儿能想明白。
她低着头远远地跟在后面,越想越觉得有压力,爹为了夫人赔上了一条命。她在这里低声下气忍辱负重的好几年,不就为了有一天能做大师哥的夫人吗?
这么多年的隐忍,等待,决不能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村姑给毁了。
的想个办法,不过现在不可轻举妄动。韩冬羽刚才说的也对,现在最好不要碰她。大师哥现在需要好好的隐埋身份,就得这么个村姑作掩护,就算是她将她废了,也会有下一个。
目前最重要的是帮着大师哥报仇雪恨,只要在这件事上助他一臂之力。不怕他不对自己另眼相看。
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幼稚举动,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爹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才没走出几步,远远的看见姬白狸带着郝建功走上吊桥,迎面走来。
已经过了吊桥的韩冬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这个阴魂不散的娘娘腔,她暗暗咒骂一声,转掉头沿着河床往下游去。
这些天盛夏并没有过多的出动,最远也就是在河床处走走,她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姬白狸的目的,自己也就用不着再去纠缠与他。
她是什么人?怎么能和这么一个不阴不阳的太监般的男子纠缠不清。
走过吊桥的姬白狸本是冲着梅瑰红而来的,这些天没看见她,心里竟然有点空荡荡的失落,加之对盛夏到底是不是盛吟风越来越怀疑,还想在她嘴里套点情报出来。
见她躲避,心里越发的想见她,对郝建功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匆匆的过了桥,追赶上去。
河对岸的地头边,麦穗儿看着姬白狸郝建功跟在梅瑰红后面,担心地问:“韩大哥,他们这是干什么?梅小姐有没有危险?”
韩冬羽摇了摇头:“危险是没有,只不过是很麻烦。这个师妹 ,也太招摇了。”
麦穗儿看着梅瑰红一团火似的在河对岸移动,像一朵红云,说:“一朵花似的,能不招摇吗?她不是一向不出门的吗?怎么出去了。”
韩冬羽轻声说:“以后她会经常出去的。”
麦穗儿往前看了看,麦宝儿欢天喜地的提着大篮子,边走边很香甜的吃着溢出汁液的山桃,已经走出很远。
眼睛看着远处的梅瑰红,小声问:“韩大哥,刚才的石子儿是不是梅小姐扔在我脚下的?”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