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姐姐,总是这样。
麦苗儿听妹妹生气了,这才抽抽搭搭的说:“穗儿,都怪姐姐这腿,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做不了?我姐姐什么做不了?是针线做不了还是饭菜做不了,还是地里的活儿做不了。”麦穗儿见麦苗儿委屈,拍着她的肩膀:“是不是宝儿这个小子不听话,惹你生气了。我来收拾他。”
“不是不是。”麦苗儿忙摇着头:“宝儿很听话,他才刚刚从学堂结业,就帮姐姐挖地,你进门的时候看见了吧,我们两都把地翻完了,明儿个就下种,还种玉米豆子。”
麦苗儿越说越小声。
麦穗儿盯着她的脸:“那你是怎么了?是不是那具僵尸又找麻烦?”
麦苗儿便低头不语。
一定是麦姜氏!麦穗儿小声骂了句:“该死的僵尸,我去问问她,想干什么!”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现在她可是不怕她。得问问清楚了。
麦穗儿心里一急,伸手就拉住麦穗儿的衣袖。
哀求般的说:“穗儿,算了,怎么说她也是个长辈,谁让姐姐腿不好,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
原来是这样的,麦穗儿虎着脸:“嫁不去怎么了,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爹娘留给我们的,以后就住这里,哪儿也不去,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大,可以穿过高高的院墙。
麦苗儿慌忙将妹妹拉进屋子里,麦穗儿便坚持问到底怎么了。
麦苗儿这才哽咽着说出事情的原委。
麦穗儿成亲之后,姬小童依然按照以前的规律带着医童每隔几天就来给她和麦秦氏看看,开个药方。
这让她麦姜氏心里很不平衡,姬小童姬大夫是什么样的人物,一般人家请都请不了,可是从不间断的为一个瘸子看病。
所以每次姬小童走后就风言风语的,说是她勾引姬小少爷。
麦姜氏从来刻薄,说哈也是指桑骂槐的,没当面说她也当做没听见。
麦姜氏对姬小童还、算客气的,至少她不敢当面,只是在他离开后才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可是对于一直帮忙的孙黑牛她就有恃无恐了。
自从麦穗儿成亲后, 孙黑牛总是隔一天送一担水来,直接送到家里倒进缸里,有时候打些硬柴送过来也送进院子里。麦姜氏总会第一时间出来,横眉冷对,直接不客气了。
平时孙黑牛也不理会,面对她的不客气,低头而过。
就在今天早上,孙黑牛送来水,和麦苗儿说了几句话。麦姜氏站在自家大门口,斜着眼睛倒着一双三角眼,阴阳怪气的说:“挨咬,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丢死人啊。一个瘸子,一个矬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败坏门风,真是家门不幸啊。”
孙黑牛帮了家里这么大的忙,怎么能让人家背这个黑锅啊。再说孙黑牛只是个子矮,人家眉清目秀,还有手艺,坏了自个儿的名声不打紧,麦姜氏损她都成了习惯。可是损黑牛叔就不好了。
她低头说了句:“婶娘,黑牛叔只是来孙水。再说还有奶奶在家。”
麦姜氏便挑起眉头,大着嗓门:“来送水?骗鬼吧!我那二叔有三个儿子,怎么就他一直送水。你奶奶在家,你奶奶眼睛瞎耳朵聋的,她能看见什么?你们还不是将她当挡箭牌。麦苗儿啊。婶娘我老眼昏花愣是没看出来,还是个狐狸精啊,不但勾引人家姬小大夫,还勾引这个矬子,本事不小啊。老娘我可告诉你!老娘不是瞎子,如果下一次再让老娘看见了,我娘就要清理门户。”
说完不等麦穗儿解释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孙黑牛默默地提着空水桶走了,麦苗儿觉得没脸再见他了。她关上门一个人流泪。
麦苗儿流下眼泪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麦穗儿气得脸都白了,姐姐已经很不幸了,腿这样拖着已经十年了,这都是谁的错。
她气呼呼地起身,不顾麦苗儿的拉扯哀求,冲出了院子。
迎面碰上刚刚扶着麦秦氏走进院子的麦宝儿,他刚刚从魏先生的私塾毕业,还没打算是继续去镇上的学堂里求学,还是回来考秀才,他已经考过了童生,还没参加乡试。刚才扶着奶奶去吹眼睛。
见麦穗儿气冲冲的,他停下来问:“二姐,你回来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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