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享福。不过既然成坤娘觉得好,那就好吧。”
麦姜氏眯起眼睛说:“魏先生啊, 不怕您笑话,我现在终于三十年媳妇熬成婆了。可现在家里四个女子,我这心操的,每天担心这担心那。您是有学问的人,也知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早早把青儿穗儿打发了。就给成坤办。”
魏先生捋了捋胡子再次点了点头。
女儿和麦成坤的婚事已经差不多定了下来,就等着麦姜氏将成亲的地方修好下聘礼订婚期了,麦成坤是要过继给麦穗儿家的,麦穗儿一走。把院子收拾收拾。后面加长一些,一个院子分成两半,前面做女儿的婚房,后面住上麦苗儿麦秦氏。
有个院子,几亩好田,几头牲口,婆婆就住在隔壁,离自家又近,麦长坤跟了他好几年,比自己的儿子还孝顺。
他看了一眼麦穗儿家破旧的大门。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
他对麦穗儿的印象还算好,这个女子很机灵也能干。 嫁给一生死未卜的病人有点可惜。
可是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是牺牲她的幸福吧。
“想得美。我就是死也不去嫁给那个盛公子的。”麦穗儿离开门缝恨恨地说:“这个盛公子也是的,一点道德都没有。将死之人,还要搭上我一生的幸福,真是诲人不倦啊。什么冲喜。死人能给冲活了,那谁家人病重就冲好了,还要大夫干什么。”
李红嘴已经去了麦姜氏家八次了。
麦穗儿靠在大门框上看着李红嘴走出麦姜氏间门口,手里抡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手帕,有点臃肿的身体一扭一扭的走过她的眼前,扳着手指头计算着。
“穗儿,回来了。”
李红嘴儿走过去又转过脸来媚笑着问了一句,脸上的白粉扑簌簌的往下掉。
麦穗儿皱了皱眉头,毫无表情的说:“李婶子,您老人家又来了,八次了吧。”
李红嘴儿停住脚步,带点讨好的语气:“穗儿啊,别人的事儿都是追着赶着找婶子,你的事儿,婶子得跑快点。 刚才你婶娘说你去镇上了,豆芽卖完了?”
麦穗儿不冷不热的说:“完了,豆芽是成大叔预定的,只要送去镇上就好。李婶子,您老是为了穗儿的事儿奔波的吧?那可是在是辛苦你了。”
李红嘴儿听出麦穗儿的讽刺。
脸上依然带着谄媚讨好的笑容:“不辛苦,谁叫婶子我喜欢我们穗儿呢,婶子就想给我们穗儿说个好人家。你看看那红院,都快比得上盛老爷姬老爷了,。”
“李婶子,人家红院条件那么好,穗儿怎么能高攀得上呢?我看婶子还是给别家的女子说去吧,要不然给您的女儿留下?”
麦穗儿眉毛高高扬起,脸上带着故作的真诚。
李红嘴脸上挤出让人作呕的笑,廉价香粉的味道刺鼻而来。
她一点也不计较麦穗儿的 话,依然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谄媚笑容:“穗儿真会开玩笑,老身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气,老身要是还有一个女儿,这会都偷着笑了。”
话说完她转身往前走。
她自己都觉得把麦穗儿这样一个健康能干的女子说给一个朝不保夕的人,有点不地道。但是盛夫人一再托自己给自己的儿子提亲,谢媒钱就有五两银子,外加一身新衣裳,一双媒鞋。
五两银子可是一笔巨大的收入,她在这十里八乡的保了多少媒,连她自己都记不清,这么高的报酬从来没有过。
可是盛家公子实在是病的太厉害盖了,谁家女儿愿意守着那样一个半条命的人。
银子晃着眼睛,却只能过着眼瘾实在太痛苦了。
她也曾考虑过麦姜氏那已经二十一岁高龄的大女儿麦花儿,这个女子手高眼低,自从上次那个还没出师的的大夫退了亲之后,谁也看不上。
二十多岁的女子也算是大龄女青年,说给盛公子也许还能考虑。
没等她上门,麦姜氏便找上门来。
却说的是麦穗儿。
她当时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是她说麦穗而有人养没人教,上次那么好的人家都一口回绝了,还说以后就让她老死在家里的吗?
到底不是亲生的,不是自己生的不心疼。
可是白花花的五两银子实在太诱惑了,她有点昧着良心来来回回的忙撮合。
麦姜氏说了,她完全可以做的了这个侄女儿的主。
所以她也就不必亲自面对麦穗儿。
这个麦穗儿果然是伶牙俐齿,不过也能理解,她加快脚步匆匆离去,忘了扭动身体,后面看起来像是一堵墙在移动。
麦穗儿冷冷的看着李红嘴儿走远,扯了扯嘴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