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老爷果真医术高明,留下的药吃完后,疼痛就减少了,夜里也不会被疼醒来。
麦苗儿端着喝完的药碗,看着倒在墙角还没运出去的药渣,说:“穗儿,姬老爷果真是神医,姐姐只吃了三服药,腿就不似以前那么疼了。这些药渣还在,我们再煎一煎,吃上几天。”
麦穗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姐,姬老爷说了,这三服吃完后再去找他,后面的药方都给开好了。这些药渣已经被熬了两遍,药性早就没了。”
麦苗儿用鼻子闻了闻:“穗儿,药性那里没了,药味这么重。”
“行了姐姐,你就好好再在家里晒萝卜干,瓠子干,晒豆子晒玉米。我去拿药去。”
麦穗儿拿出梳子篦子好好地梳了梳头发,篦子是娘亲在世时用过的,很多齿已经断了,不能将长在头发上的寄生卵梳下来。
她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呆。
的快点想个办法将头上的虱子虱子卵消灭掉,不止是头上奇痒难耐,还很不雅观。,简直是龌龊。
这些个寄生虫一但生存下来很难消灭,这几年她用了很多方法,夏天的时候去饮牲口几乎天天洗头,也没将它们歼灭。
姐姐头上的比她的还多。
理了理衣裙,穿好鞋子,揣上那一两珍贵的银子,就出了门。
沿着田间小径,走过二爷麦麦长青家,**奶正带着儿媳妇晒玉米,远远的看见她,进院子拿出一只苹果。
姬老爷今天不坐诊,医馆里只有那天见到的医童。
“麦穗儿,我爹交代过,你姐姐的病属于顽疾,的慢慢治。药量也得慢慢加。先给你十服药,一个疗程。十天以后再来。看病情变药方。”
医童将已经包好的十服药用细麻绳绑在了一起,拨拉了一会儿算盘。抬起头:“麦穗儿,这十服药按进价算是一百个铜子儿,若是换了别人最少的二百多。爹说了,你们可以先欠着。”
医童姬小童是个很清秀的少年,帐算很快,他算完帐,将算盘推在了一边,拿起毛笔就要在记账本上记。
麦穗儿伸过头去一看,是本欠账单。
“童儿大夫,不用欠,我今儿个带银子来了。”麦穗儿忙掏出银子双手递了过去:“姬老爷对我们已经够仁义的了。今儿的先给了,以后如果实在没了再欠。”
姬小童是姬老爷的小儿子,姬老爷的医术向来传男不传女,大儿子刚刚出师现在单独行医,以赤脚医生的形式先锻炼着。这个小儿子便代替大哥的位置跟在身边,他小小年纪学医已经有十年了,对于麦苗儿的病也和爹看的八九不离十。他从心里很同情这姐儿两,虽然是准备记账,却并没有想要她的药费。
麦穗儿知道他是姬老爷的儿子,完全可以做主,却还是双手捧着银子看着他。
那双眼睛分外的漆黑纯真。
姬小童点吃惊的看了眼麦穗儿,放下手里的毛笔。
不解的说:“麦穗儿,既然我爹说你可以先欠着,你就先欠着。你看看你,鞋子衣物都不能穿了。不如去隔壁布衣坊卖身衣服鞋袜。”
麦穗儿摇着头:“童儿大夫。衣服只要能遮体就行,鞋子我姐姐给我锥了,也不硌脚露指头。但是这药费一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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