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行事方式不同,到时候可不要坏了大事。到底是自己没有经事,爹说得可真是对。
他的神色就变得有些恭敬起来,不再把半夏当成孩子:“那半夏,现如今,倒是要如何呢?”
半夏想了想,细细说来:“叔,比如这一次,听见外头闹得如此激烈,我怀疑这里头也不简单,不过要当真遇见这样的事情,既然出了也不要慌了手脚,譬如你要是忧心,可以先打发人来作坊说一声,然后你在那打听好,究竟这流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要是能够查出到底是谁说的最好不过,然后为什么能够流传这样广,村子里的人要是担忧,自然也可以请那些认识字的人给看契,白纸黑字那是做不得假的,何况要咱们这样大规模地骗地,就不怕被告到衙门去?都是正经生意人,哪里有这样的花花肠子,最好就是先稳住大家的情绪,然后再解释清楚,要当真有必要,作坊这边自然也会派人去说,如此一来就能够慢慢化解了。”
邱大明想清楚,头就垂得有些低,想明白了这才抬起来,笑了笑:“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打探清楚,日后要是有别的事情,我心里也有数了。”
半夏笑着点点头,道:“叔,既然你是作坊的管事,有些事情自然能够做主的,信得过你也不会胡乱猜疑,同样你也要信作坊,这样才好做事。”
要邱大明真的相信作坊,就不会听见流言就赶紧过来问了,怕是他自己心里也不敢完全肯定或者不是完全相信,毕竟这事情在他们看来就是有些不太对劲的,新事物的推行,自然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流言,不过是其中的一种。
“我这脑子……”邱大明说道。
半夏笑意吟吟,“瞧大明叔说的,人无完人,我这还不是欠思量,拦着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刚好张叔从城里回来,你顺便进去坐坐,日后都是见得着的人,没准他能够有什么法子呢。”
邱大明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慌张,神色也镇定了许多,跟着半夏往里走。
他瞧着在前头带路的半夏,身子高高却纤细,没有及笄的一个姑娘家,却能够想得这样通透,他实在是自叹不如。
张留正听苏有礼说起最近那个种黄豆的事情,一脸的赞同,嘿嘿说道:“我就知道半夏这丫头鬼主意多,要当时咱们也能种这么多的黄豆,哪里还有那什么庞老板石老头啥事,可见什么都还是要靠自己,只要咱们的腐竹还卖得出去就好。”
苏有礼一脸的心满意足,应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也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虽然现在不能说大富大贵,好歹不愁吃喝,村子里也不可能每家每户地都在咱作坊里干活,外头那些编箩筐的也并不多,但要是真的咱这个种黄豆的模式能够推开来,就不得了了,谁家没有点旱地荒地呢,能够让乡亲们日子好过一点,也不枉咱活这一遭。”
刚走到门口的邱大明,心头如鼓,很是惭愧地低头,当时听见那般说的时候,他心里未尝没有三分怀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没想到人家还当真的就是想帮忙的。
见他进门,苏有礼热情地站起来,跟张留好一通说。
很快就弄清楚了情况,邱大明又把刚才跟半夏说的一番话说出来,自然承认了自己考虑不够周全,日后会如何等问题。
苏有礼沉吟片刻,就把他给留了下来,然后唤人去叫苏有章,他们这这些天,找了六个比较合适的村庄,大约都有信得过的人帮管着,既然遇到问题,索性就把其余几个都叫过来,也算是头次商议。
邱大明来得最早,张留又是个自来熟,跟他扯话,本来就是乡邻,再加上有好几个彼此熟悉的人,又说了城里的作坊如何如何,亲自带邱大明到这边作坊转悠了一圈,直看得他眼睛发怔。
待人齐,个人把自家村子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或多或少都有问题,那担心地的并不在少数,然后就是开始商议这个要如何解决。
人多主意自然也就多,有人提议,这契干脆跟地契一般,送去衙门,换红契一样换,给衙门一点银子应当也是可行的,乡亲们瞧着衙门经手,自然就相信。
又有人提出质疑,说衙门只管地契,这模式又不是那个,更不是地主家里的租契,干脆请里正并粮老亲自来看契,做个见证就成了,并不需要用到衙门,人家理不理还是一回事。
如此讨论了半日,事情越发明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