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丫丫她爹就问家里现在如何了,自然说了一通好话的。”
“说了,就信?”
“不信?能怎么的?一开始是不太信的,后来一连出门了好几日呢,还去了茶楼里,那说书先生婆母也是熟识的,以前她也经常出门,只后来她慢慢不愿意出去了,要不然也不能被蒙蔽成那个样子,这才晓得,那作坊,可比酒楼赚得多多了,光是干活的人,就多了许多!”乌梅一脸的与有荣焉。
门当户对,果真还是如此重要。
要不是现在家里好过起来,如果还真的是像以前那样在土里刨食?闵氏可能会改观?人心总是不足的,当初是想要一个贤惠知礼的儿媳,等进门之后,又想着儿媳娘家那边没有拖累,以后还会不会……
此时回头瞧,倒是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呢。
孙氏却又有些担忧,“这作坊铺子可都不是咱家的,会不会让你难过……”
李氏一拍她的手,“我就说你是个多心的,要是咱好了起来,别管是谁还不都是一样的,难不成的你还忧心以后?要我说她二伯才是真本事,你没听说吗,有人花几百两,买一个破壶,他还不卖呢!”
“娘,二伯要是晓得你说他烧出来的东西是破壶,他说不准见到你扭头就走。”
大家又笑。
乌梅狠狠舒了一口气,瞧着李氏跟半夏的目光,都是感激。
“等婆母弄明白过来之后,就骂丫丫大姑是个不安份的,好想着家里的东西,很是吵了一架,赶了出去,虽然没有跟我说软话,却也让我忙的时候,把丫丫抱她那边,她给看着,这总不能让老人……”
话还没有说完,孙氏听远雷的哭声,忙不迭地就出了门。
李氏见她神色有异,“你母亲心疼你,一整宿一整宿地睡不着。”
乌梅这才微微垂下头,“我晓得,但……我不想过得跟我娘一样,这一次三婶你劝我,我都听进去了,本来我想着自己跟丫丫她爹说,到底还是远光快了些,我这才觉得自己也是有娘家兄弟撑腰的,这夫妻的情分,说浓也浓,说淡也淡,当初那样的情况,我本也不该多想,但要是我去说,他一定听不入耳。”
说着,居然有了些看透的意味。
李氏被唬了一跳,赶紧抓住她的手,“乖乖,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有些话,也真的是外头人说才会听得进去的,平日里一个屋檐下,熟了就是这般。”
乌梅见李氏如此紧张,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你以后,苦日子都过完了,只有享福的,你也别怪他,一辈子也没有多长,事事较真,才是真的跟自己过不去。”李氏这话,是对乌梅说的,也是对半夏跟薄荷说。
半夏跟薄荷挤眉弄眼地在那笑,看起来没个正经。
李氏一个人给了一巴掌,“都给我竖起耳朵来,你们两个也别笑!现在知道多些,以后就少受一些苦,半夏你这心思多,总以为自己吃不了亏,其实也是个傻的,还有薄荷,你这性子,要是去的人家心宽些还好,要真的是那种……”
薄荷吐吐舌头,对半夏嘻嘻哈哈,“你看你是傻的,哈哈,三婶,我才不会嫁去那样的人家,等我要嫁人的时候,我就去瞧,凭着人再好,要有个厉害的婆母,我就不去!”
李氏以为她是说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大姐这虽然有些磨难,终究还是好的,伍哥儿知道疼人,也肯站在这边,对丫丫也是好的,你们姐妹几个,接下来家里的日子好了些,过去也受不了太多的苦,但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好好地争气些。”
半夏见李氏说着,有些伤感。
她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突然有一日,她要从这里离开,这几年,她早就完全融入了这个家里,出嫁?嫁到一个完全不熟的人家,然后呢?
她不敢想象下去。
“娘,你别操心,我们定然能过得好好的,反正大不了在你眼皮子底下,是不是?”
李氏瞧着半夏,很是疼惜,“娘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别瞧着谷芽儿,她是个有福气的,整天都是嘻嘻笑,该哭就哭,她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以前过得那般苦,你可曾瞧过她皱眉,她虽然还小,瞧着是不会错的。薄荷说话大喇喇的,这到时候,要真的能够融得下,也是个好的,倒是你,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天大的事情下来,也总想着如何,你也要想想,你是有爹娘有兄弟的人啊。”
半夏就笑不出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