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缘伸手将门缓缓推开,门上落了许久的灰尘飞舞在空气中,伴随着一股扑鼻而来的腐坏的霉味,我不禁用帕掩了掩口鼻,抬头便见欣嫔正蜷缩的躺在破旧不堪的床上。见来人是我,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我将丝帕放下,抬脚走了进去。
欣嫔挣扎着坐起,头发蓬乱的散在眼前,身上的衣服仍旧是最后见她时穿的那一身,此时已有几处破裂,满是污渍。
见我进来,满脸恨意的指着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屋子中间止步,看着她,淡淡道:“自我入宫便与你同住雎祥宫,情分匪浅,你落得如此,我自然要来看望故人,见你最后一面。”
欣嫔闻言,啐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若有这般好心,我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我闻言笑道:“我自入宫,你便百般刁难,你的处境全因你咎由自取,我可曾出手害过你?”
欣嫔神情有些激动道:“你未害我,然若不是因为你,我当日怎会被禁足,待我解禁,你已独占盛宠,当日大封六宫,唯独没有晋我位分,岂知不是你在皇上耳边唆使。”
我波澜不惊道:“我从未唆使皇上为难你,倒是你,若不是你品性失德,皇上怎会半点不留情面。你已将死,却仍旧怨天尤人,不知悔悟,若皇上知晓,怕是对你更无半分怜惜了。”
我感到欣嫔在听到将死二字时身子颤抖了一下,只见其眼中顿时噙满泪水,失声道:“若不是因为你,皇上怎会赐死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我冷眼看着她,道:“还有两日便是皇子满月礼,怕是宴席方结束,便会有人奉旨来取你性命,你如今也不过十九,真真可惜了。”
欣嫔捂着耳朵激动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不为所动,继续道:“你虽恨我,却不至害我性命,我死了,于你也无半分好处,我的存在对谁的威胁最大,我自然清楚。如今我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的名字,我可保你不死。”
欣嫔没有诧异,只是不住摇头,哭道:“我不能说,不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禁提高了声音,微怒道:“她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竟使得你宁可丢了性命也要护着她么?”
欣嫔已是泪流满面:“我若供出她,我父亲的官职便会不保,甚至全家的性命都会受到迫害…我死了便也罢了,如何能不顾家人的性命…”
我闻言唏嘘不已,原本对她的厌恶如今已尽是怜悯,她虽为人张扬跋扈,却为了保全家人而不得不受制于人,甚至丢掉自己的性命…
许久,我叹道:“你若肯说,我会想办法保全你的家人。”
“你本为华国公主,在云国朝堂毫无根基,如何能保全我的家人,你不过是想诱使我助你扳倒她,一旦你达成所愿,岂会再顾及你的承诺。”
闻言我不禁哑然,她说的哪里有错,我如今母家远在华国,这偌大的云国,我所能依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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