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淩若清二年,五月。
屡战屡胜的北辰大军突然潮水般撤走,退兵速度和西犯速度一样快的让人瞠目结舌,仅留下部分兵力驻守已被攻下的孤云、燕纲、出云三城。
同月,南洛神宫一场大火又将整个国家烧回了圣女归来之前的僵局,慕容花现葬身火海,右祭司羽离暂掌大权,代理国事。
与此不错前后,一道国主邵源并非继承大统之血脉的消息在昭笛不胫而走,再加上邵源行踪不明并未做出任何辟谣的举动,不日,沙国便爆发政变,众人拥护次皇子邵煊继位,昭笛再无邵源立足之地。
短短两月之间四国局势巨变,速度快的让步微暖这个始作俑者都有些应接不暇。
马上,步微暖接到消息之后若有所思,半晌才转头去问身旁笑容静稳的紫袍男子:“沈大哥,昭笛的事情是你做的?”
沈卿澂依旧带着成竹在胸的浅笑,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道:“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闲谈之中提及了些旧事罢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这么说,邵源他当真不是邵家的人?”
沈卿澂回过头来弹了弹她的额,笑道:“空穴如何来风?”
步微暖却没有他的表情那般轻松,她闻言抿唇垂眸闷不吭声的想了半晌,才抬头问道:“沈大哥,你和邵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总觉得他对你抱有恶意。”
沈卿澂顿了顿,转过去不再看她:“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沈大哥!”步微暖执拗的又喊了一声。
沈卿澂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有些无奈的道:“烟儿,你总是这么敏感,让我相瞒都瞒不了。”
“那就不要瞒我,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步微暖脱口而出,情绪激动的一把抓住沈卿澂微凉的手。
上次与西淩军最后那一战,若非沈卿澂为她施针醒神吊着那所剩无几的一线记忆,她恐怕早就被邵源完全控制而下手杀了游风若。
对于沈卿澂,她是充满了感激的,他一直默默的为她付出,从来都没有要过回报,若不是他,她不敢想象自己若是真的杀了游风若,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沈卿澂的手就再也没有暖过,虽说他生于雪国本就不是温暖的体质,可再不济也不该如现在这般,顶着正午的烈日,手心却像结了冰。
步微暖握着他的手眉头越皱越紧,沈卿澂却轻轻地将手抽回,然后反手一握,安抚性质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想了想说道:“我本打算等你将所有事情都记起来了之后再说的。”
“为什么我记不起来?沈大哥也破不了邵源的术吗?”步微暖急迫问道。
又是一小阵的沉默,沈卿澂有些抱歉的开了口:“第一阶段的咒缚我勉强能解开,但如今你身上的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若非邵源亲自收回,我最多只能帮你压制住,无法解除...”
步微暖听的眼神暗了暗,然而片刻之后便又打起了精神,道:“没关系我们现在不就是去找邵源的么,我坚持得住,不就是个咒术么,我有神凰印护体还怕邵源不成...诶,怎么又扯远了,我明明是在问你和邵源之间发生过什么!”
沈卿澂无奈的看着她,眼角眉梢却满是宠爱:“你这丫头,还真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想给你绕过去都不行。”
步微暖秀眉一挑,嗔怪道:“快说!”
沈卿澂微微敛起脸上的表情,神色悠远绵长,淡淡道:“大约十八年前,我曾见过邵源一面,南洛神宫的那场火看似是曲秋联合游擎苍放的,其实真正的主使者,是邵源。”
“邵源?!”步微暖大骇,脑中飞快的计算了一番惊愕问道,“十八年前邵源才几岁?!”
“十一岁,”沈卿澂难得的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似乎只是想起那个人,便让他心生厌恶,“对于一个储君,十一岁已经经历过足够多让他心狠手辣的事情了。”
“所以,你是说我南洛这十几年的衰败,是出自一个十一岁少年的手中?!”
“虽然我也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沈卿澂边说边回忆,“若不是当年被我撞见他手刃昭笛前国主的那一幕,他非昭笛继承人的事实恐怕就要随着前国主的死亡而永远尘封于世了。”
“...”步微暖垂眸思索片刻,突然又问,“沈大哥不是千鹤世子么,怎么会刚巧的在神宫失火的十八年前来了南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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