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微暖随无盐走过去的时候,恰逢云破日出,万顷织阳透过层层树叶洒落下来,铺在凉亭上,伴着袅袅升起的薄烟,分明该是一副沁雅的风景画,然而,却被凉亭里那人慑人的眼神破坏殆尽。
步微暖不明所以的心生厌恶,却又不得不迎着邵源似笑非笑的眼神走上前去在他对面坐下,语气不善问道:“陛下又有何事?”
邵源看了无盐一眼,后者便点了点头退下了,他递给步微暖一杯酒,笑吟吟道:“无事就不能找圣女出来一聚吗?这就是寡人近来在涧外庄寻到的好酒,圣女尝尝?”
步微暖接过来直接放在桌上,看也不看说道:“陛下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本尊没有时间听你说废话...”
说到这里步微暖突然顿住,有些惊诧的看了眼面前的杯子,脱口问出:“你说,这酒是在涧外庄寻得的?”
邵源仍旧噙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步微暖尝一尝。
步微暖心跳如雷,表面上却强装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杯抿了口,顿时,浓郁的血腥味钻入味蕾之中,与此同时她想起与尹君休一同跌落酒缸的瞬间。
“口感如何?”邵源笑眯眯的问道,“寡人喝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可是那掌柜跟寡人说,这酒就是用人血酿出来的,所以大补,寡人想,圣女可能会用得上。”
步微暖闻言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悬起的心这才稍稍放回去了些,再次问道:“陛下这个时候找本尊来,不是为了喝酒吧?既然陛下不说,那本尊就先问了。”
“圣女请说。”
“步微暖是何人?五小姐又是何人?”
邵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答反问:“圣女自己不知道吗?”
“本尊若是知道还会在这里和你废话?!”
“步微暖和五小姐是同一人,”邵源讽意十足的笑了笑,“都是前西淩首富步驰的小女儿。”
“根本尊有何关系?”
“西淩首富家的女儿,跟南洛国圣女能有何关系?”
“那为什么...”
步微暖话没说完,便被邵源冷哼着打断:“云烟圣女,你现在正在做的,究竟是何事?”
步微暖一愣,旋即眯着眼睛回答:“复仇。”
“那你现在问的,和复仇有什么关系?”
“本尊只是...”
“听说,西淩帝下令让大军退守燕纲城,将孤云城弃与你北辰?”
“你怎么知道?”
“呵呵,果然如寡人所料。”邵源狎着一抹令人发寒的假笑,“游风若倒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不过这样的人,显然不适合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上。”
看着他嘴角残忍的笑,步微暖从心底里生出凉意来,她问:“...你想如何?”
“西淩和北辰两国都是害你国破家亡的祸首,圣女不会是见了什么人就心慈手软了吧?”邵源挑眉看她,恶意的加重了嘲讽的语气。
“邵源你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本尊面前这么说话?!”
“呵呵,圣女不要恼羞成怒,寡人只是未雨绸缪,提醒圣女时时警醒罢了,”邵源说的风轻云淡,玩味的笑着看她,“眼下,正有个很好的机会,能让你坐看西淩北辰两国两败俱伤。”
步微暖一凛,不受控制的蹙眉:“你又做了什么?”
“寡人只不过在来这孤云城之前先去了一趟北辰王都,”邵源说着,抬眸盯向步微暖,严重讥诮浓郁,“没想到云烟圣女的神惑之术已经如此的炉火纯青,蔚锦沛的神智被夺走不短时日了吧?”
步微暖怒喝:“与你何干?!”
“圣女不要动怒,寡人说过,与你站在同一战线,所以寡人并没有解开术式,不过是把他带了出来而已。”
“你把蔚锦沛带出了北辰?!”步微暖大惊,“那北辰现在岂不是王位虚空?!”
“那又如何,乱作一团不是刚刚好尽快灭亡?”
“你!”步微暖怒不可遏,“皇室欠下的债本尊会向皇室讨回来,你如此一来,遭殃的岂不是无辜的百姓?!”
“圣女倒是悲悯慈善,殊不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胜利,就必须要有牺牲?”
“你到底做了什么?!”
邵源笑笑,押了口酒道:“圣女还记得项凉城的那场瘟疫?”
步微暖闻言表情变了变,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邵源继续说道:“圣女应该比我更清楚那疫源的可怕,寡人刚好也养了不少,索性就让蔚锦沛带着去了燕纲城,啊,寡人好期待啊...到处是呻吟和痛苦的画面,好久没有见过了...”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