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笑骂道:“我怎么说,你们不信也没办法。”
“并不是我们不愿相信,而是四姑娘每日给太后用了那水儿,太后一天一个变化,尤其是最近,并非我们说话恭维,咱们太后娘娘似乎比皇后还要年轻几岁。”
门外一声朗笑,就见太后挽着温嬷嬷的手往里走。
大伙儿吓得赶紧站起来跪安。
太后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哀家嫌前面冷清,抹了两把牌也没意思,这才来找闵丫头说说话儿。怎么,你们觉着哀家不皇后还年轻?”
温嬷嬷虽然是搀扶着太后,身形却略错后一些。她赶紧给众人挤眼睛。大伙儿瞧的分明,赶紧说恭维奉承的话。
太后顿时被捧的晕晕乎乎,好不得意。
“好了,你们也别为难闵丫头,让我们娘俩儿说说话。”
众人相互私下觑看。
闵四小姐可真了不得,这才几日,太后与她就这般亲密,假以时日说不准会怎样呢!
大伙儿窸窸窣窣出了偏殿,温嬷嬷扶着太后做了上首位。芳菲往侧面一立,不敢先说话。
“丫头,”太后单手抚了抚自己光洁如丝的脸颊,轻声道:“哀家这两日也觉着气色极好,按你说的,日日早睡早起,清早便围着云水湖走一圈儿。不过......”
芳菲悬起心,静听太后下面的话。
“不过哀家瞧你那小瓶子里的焕颜水是一日比一日少,等用完了,可还有办法及时更补?”
当然没办法!
芳菲小心措辞,说出了自己的为难。太后面上果然有些不愉。
温嬷嬷见状,忙与芳菲笑道:“闵四小姐就不能想想办法?既然过去能得,今后保不准也就有了。太后现在离不开那焕颜水,闵四小姐好歹想想办法,别辜负了太后对你的一番期盼。”
芳菲苦笑:“温嬷嬷容禀,并非我故意矫情推脱,敷衍太后,而是这冷楹仙姝长在何处,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成熟,芳菲一点头绪没有。三年前这一株还是在二师兄的帮助下所得。说起来,芳菲这个二师兄也并非别人,太后或许认得。”
她觑着太后神色,太后果然产生了兴趣。
“哦?是谁?”
“并不是别人,就是宜昌侯家的陈世子。”
“哀家记起来了。”太后隐约记得当年皇上背着自己去找什么老道士,就是那次带回来了宜昌侯世子。太后屡次三番劝诫皇上要提高警惕,留废太子的儿子在身边,迟早有一天要酿出大祸。
而然皇上自恃无碍,怎么也不肯将太后那些话放在心上。
太后说了几次,反而引得皇上不高兴,母子俩为一个外人僵持了许久。
经温嬷嬷劝慰,太后也就冷了心,从此不再过问。
万幸的是,这几年,宜昌侯世子还真没有太过分,闹出大乱子。
如今被闵芳菲这么一提,太后立即想起了陈亦正的来路。
“怎么,他能弄来冷楹仙姝?”
芳菲笑道:“若是二师兄都没有办法......芳菲也不知该求教哪一位了。”
太后立即将希望寄托在了陈亦正身上。
这会儿,陈亦正还在自己的小王府里躲懒儿呢,他哪里知道,闵芳菲几句话,就把他推向了火坑。
到了第二日,太后传人去宣召宜昌侯世子。
陈亦正唬了一跳。
太后是从来不待见他的,别说召见,就是在皇上那儿撞见也不愿多瞧他一眼。今儿这是怎么了?太阳总没从西边升起来啊?
陈亦正惴惴不安的跟着寿康宫的小太监进了宫,不巧太后正听天竺高僧讲法,陈亦正无奈,只好由着小宫女领去配殿歇息。
“师兄来的好早。”
陈亦正刚要吃口茶,抬头往门口瞧,就见“好师妹”笑眯眯的跨步往门槛里迈呢!
陈亦正心一凉,猜到自己今天被太后召见,说不准就是这丫头搞的鬼。
“师妹别来无恙?”陈亦正嬉皮笑脸往前一拱手:“哎呦,师妹要是不出声,我都不敢认,这脸蛋,啧啧啧......怪吓人的!”
芳菲笑骂道:“师兄还是这般尖刀子似的嘴,一点不饶人。好了好了,我们只说正经的,可知道太后娘娘找你来所为何事?”
陈亦正暗道,果然与你有关系。
他面色坦然,表情无辜。陈亦正今年也不过十一二,还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比三年前的小童子长大不少,只是模样还很能唬人:“莫非师妹知道?”
陈亦正这会儿有些担心,在大理寺的时候将闵芳菲逼的太紧,或许这丫头为了报复,恐要出幺蛾子!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