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母亲有两三样压箱底的好玉佩,最后都送了四妹妹。当时本宫就羡慕不已,听老太太说,那几块玉佩都是前朝古物。四妹妹若不懂玉,母亲岂会都送了你?”
说及这件事,闵芳华始终耿耿于怀。
那几块玉佩纵然好,倒也没叫闵芳华惦念不忘的地步。她只是恼母亲太过偏心,好东西自然该她这个嫡出的女儿分,而非一个小小的庶出丫头独占。
当时为这几块玉佩,闵芳华不知收了多少冷嘲热讽,其中闵芳蕤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气的她差点没一头撞墙。
这口气一直憋在她心里,始终叫闵芳华耿耿于怀。
芳菲轻声一笑:“罪过罪过!昭仪娘娘不说,我竟不知那是前朝古物!可惜放在我这里,也不过是明珠蒙尘,待回了家去,一定叫大太太收回去,总好过在我这里白白糟蹋。”
“你也不用如此小心。本宫想,太太既然给了你,多半是想叫你留作将来的嫁妆。”闵芳华引了芳菲进大殿:“说起来,你的婚事可一直是本宫的心病。咱们闵家今时不同往日,过去不敢给你高攀,是觉着咱们家论实力论背景,都不及那些名门望族。可现在,有了本宫给四妹妹你撑腰,难道还怕寻不到可信的亲事?所以这样看,那佟鹤轩也并非什么良配。”
闵芳华拉着芳菲坐上首位,这里是整个大殿的正中部分,视野极好,东西两面有通透大窗,此刻尽被敞开,阳光直射,洒在白玉石地面上。
殿中不用冰就已十分凉爽,坐在这里,还能听见后殿传来的淙淙水声。
芳菲好奇的扭头搜寻,闵芳华忙道:“本宫这后殿有一处泉眼,陛下知道我喜欢养鱼,就吩咐人开凿了一个池塘,十几种锦鲤,四妹妹喜欢,等会儿本宫带着你去?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要紧的是你的婚姻大事。”
闵芳华苦口婆心的劝道:“佟鹤轩一无长物,出了人长的俊秀些,还有什么能般配咱们家?我在宫中辛辛苦苦,也无非就是盼着家里的日子能更好过些。”
芳菲笑了笑:“昭仪娘娘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咱们家和王贤妃的娘家又不同,原就是有些家底的,皇上又看重父亲才华,等哥哥将来出仕,想必扶摇直上也是指日可待。昭仪娘娘又何必挂心我的婚事?连大太太也曾说过,依咱们家现在的门第,也无需什么井上添花,只要本本分分就好。”
闵芳华脸上有几分不悦:“母亲糊涂,你怎么也跟着胡乱起哄?这件事不能随你自己的心意来,还是要听本宫的,与佟家的婚事尽快解除,本宫才好为你另觅佳婿。”
芳菲饶有兴致的望向闵芳华:“那么,在昭仪娘娘眼中,何人称得上是佳婿?”
“傻妹妹,我一颗心为你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连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你说,谁才是良配?听本宫的,你若能进宫伴驾,咱们姐妹就可联手。好丫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照过了这好时节,你就算想进宫也没了希望。”
芳菲听了这话,不由得在心中腹诽,她才不喜欢做娘娘呢!又何必在乎什么希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