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六皇子忍不住自己的得意劲儿。
白门喜,那可不是一般人,京城里出了名的二世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白家从不招人待见,却偏偏是圣懿皇太后的娘家亲戚,因为有这层关系,白门喜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竟无人敢吭声。
李红绸不是白门喜唯一看重的姑娘,被他蹂躏过的良家女子不知多少。原本,李家就算骨气硬,也禁不住白门喜的下作手段。然而万幸的是,先帝故去,万岁正愁找不着机会对圣懿皇太后下手呢!
白家心知肚明,遂不敢轻举妄动,也只不过是悄悄地在富贵人家里散播流言蜚语,败坏李红绸的名声。
许多人都怕白家,先别说白家此刻还不是丧家之犬,就算被新君打压的不能抬头,可只要圣懿皇太后还活着......那白家就总还有熬出头的一日。
白家依仗着圣懿皇太后,圣懿皇太后依仗的是九皇子。
一环扣一环,这也是京城许多人家迟迟未有动作,只是观望的心态。
不过,六皇子才不学他们。
从新君登基那一刻起,六皇子就下定决心站好了队伍。
帮闵芳菲,实际上也是帮他自己。
“实话告诉了你,”六皇子用手半掩着嘴,偷偷道:“万岁现在处处看白家不顺眼,大约要收拾他们家呢!你大可以派人知会你表姐,再忍耐些时日。圣母皇太后给白门喜指了一婚事,娶的卫明讳的大女儿。”
芳菲忙截住他:“这绝不可能,都说陕甘总督的大女儿卫月言要进宫做皇后娘娘,指婚的旨意就等皇上从行宫回来颁布呢!难道你瞧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好糊弄?”
六皇子嗤笑,斜眼瞪她:“所以才说你们不懂装懂。谁说卫月言才是卫明讳的长女?她是嫡出不假,但上面还有个庶姐,叫卫月语,今年和白门喜年岁相仿,二十了,老闺女一个,还没嫁人。”
卫家这番进京,声势不可不谓之好大,卫月言的大名更是响彻深闺内外。也就是后来凭空蹦出来一个闵芳华,堪堪遮掩住了其锋芒。
但是卫月语......
芳菲还真是闻所未闻。
她轻笑道:“这下好了,白家与卫家还有亲戚关系,想必再不会出闹出康小姐的悲剧。”
六皇子歪歪嘴角:“那是你不知道卫月语有什么不妥。她呀,据说在陕甘一带相当有名,是当地的交际花,与诸多男子都有牵扯。我和太后娘娘一说,娘娘当即就应允了。白门喜和卫月语嘛,‘天作地设’的一对儿!”
芳菲并不放心:“圣母皇太后下了这样的旨意,难道圣懿皇太后就不过问?”
六皇子冷笑:“圣懿皇太后忙着自保,她可无暇顾及一个娘家外甥的死活。对了,你是不是要出城?本皇子和你一道。”
六皇子的卫队足足百余人,他们囤聚在城门口本就惹人注意,芳菲可不想招人闲言闲语,传进大老爷耳朵里,非成祸患不可。
她赶紧赔笑:“我们不同路,殿下是要往行宫去?我们却要前往通州。这一东一西,出了城门楼就掰成了两个方向。”
“所以才巧!本殿下也要往通州去接人。同路同路!”六皇子笑眯眯的堵住了芳菲所有退路,下定决心要并成一队。
有皇家卫队出面,这城门一行格外通常,两旁百姓无不毕恭毕敬的回避退让。芳菲的车马被一群侍卫严密包在其中,大太太聘请的镖师们反而可怜巴巴被挤到队伍的大后方。
车队快马兼程,只在途中歇息了两次,然而到天黑时也没瞧见通州的驿馆。
六皇子的侍卫长不敢再疾行,只好请示歇息在路上的村庄里。
这小村子里统共只有四户人家,平日也有往来通州和京城的客商僧侣们借宿,靠这个一年也有些收益。不过像今晚这样,如此多的人来借宿,他们还是头一次。
芳菲和闵云凯住了一户,六皇子住在隔壁院子。百十号侍卫和衣倒卧在场院里,将两户人家紧紧裹住,守备森严。
单单说芳菲住的这户人家,主人早将正房挪让了出来,又是烧水又是做饭,一家子忙的团团转。
芳菲叫紫英拿了些钱给他们,主人家却不敢要。
“贵人早赏了,草民不敢接......”
这是个小康人家,主人虽非大富大贵,可也有七八间屋子。房后一片菜园,此时节刚巧有许多新鲜的果子瓜熟蒂落。主人献了好大一个沙瓤西瓜,“请小姐品尝。”
芳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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