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她:“四姑娘替我说说情,好歹,好歹叫我把六少爷养到三岁,届时黄妹妹的身子骨也好了。我把六少爷交给她,也是放心的。”
芳菲扭头看向大太太,又转身与管姨娘道:“管姨娘和黄姨娘住在一个院子里,你们感情又好,六少爷平白又多一个人疼,住在谁的屋中又有何分别?况且,大太太为黄姨娘寻来了名医,那大夫也说,黄姨娘再吃上两服药,病根一准儿就去了。反倒是管姨娘,该安心休养才对。”
黄姨娘笑口盈盈:“管姐姐,我的为人你还不知?只要你想见六少爷,我便立刻抱他去你房中玩耍!”
管姨娘还要再说话,大太太却已经截道:“你屋子里常年炖药,对小孩子身体也不好,为了闵家的子孙延续,我这回也不能依着你的主见来。”
管姨娘大惊失色,见大太太似是铁了心,不敢再轻举妄动,只盼能事后徐徐图之。
六少爷本不沉。但他一身衣裳却相当有分量。大太太抱了一会儿,手中像坠了千金,她忙将六少爷交给黄姨娘:“你带着小少爷先去休息,我和四姑娘另有话和管姨娘说。”
黄姨娘乖巧的抱了孩子出门。
当下,屋中就剩下了三人。大太太收起笑意,冷淡的看着管姨娘:“今儿大老爷无端叫人找了四姑娘去你房里,可是你在背后挑唆?”
“太太冤枉!”管姨娘忙看向芳菲:“四姑娘快和大太太说明。妾身从不敢挑唆大老爷和姑娘的父女情意!”
芳菲笑道:“姨娘别冤枉我!我并没向大太太说是你在背后告状呢!”
管姨娘一噎,好像不敢相信四姑娘能说出这样堂而皇之的谎言。
大太太没好气儿的瞪着管氏:“你别瞧四丫头,并不是她胡乱说。你自己想想,究竟跟大老爷讲了哪些不着调的东西,叫大老爷非憋着劲儿往平南郡王世子身上找不自在。”
管姨娘唯唯诺诺道:“太太也知道大老爷的脾气,他认准了什么,妾身哪里敢说‘不’?只好顺着老爷的心意来了!”
大太太气笑了:“按你这么说,我反要夸你火眼金睛,先瞧出了苗头。然后给大老爷通风报信?”
管姨娘慌忙低头:“妾身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老爷耳根子软,最听你的话。要不是你没有儿子,恐怕这闵家长房的家业,老爷也要拱手送给你!”
芳菲轻拍着大太太肩膀:“太太息怒,管姨娘并没这样的算计。”
大太太拉过芳菲的手,语重心长道:“傻姑娘。如今也就你还看不清楚!”
大太太板着脸,不复对庶女的慈眉善目,冷冰冰看着管姨娘:“咱们平平安安相处半辈子。我原不管你怎么拉拢大老爷,讨好大老爷,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我既不眼红,也不羡慕。可今儿,我要警告你一点。这三代子孙中,不准你动他们一根汗毛,若叫我知道,哼,你过去做的那些丑事。我桩桩不落的回禀了老太太,看老太太能不能容你这样的毒妇在闵家后宅。”
管姨娘又是羞又是怕。
羞的是大太太早知自己的恶行,怕的是闵老太君一怒之下将自己沉塘。点天灯。
管姨娘当即跪地求饶,老泪纵横。
芳菲强搀起她:“姨娘这个样子更惹外面的人猜忌,快擦了眼泪。”
管姨娘拉住救命稻草:“四姑娘,我真无心害你。和世子结亲,这是天大的喜事。我原想着姑娘不会拒绝,所以眼见表姑娘捷足先登,心里不服,这才说给大老爷听。四姑娘全误会了我一片善心,连太太也埋怨我!”
“太太只是气姨娘多事,并不真怪你心里向着我。”芳菲将管姨娘安抚到小杌子上,“我没那个福气,不敢妄想世子妃的宝座。老爷很听姨娘的话,不如,姨娘帮我劝劝?”
管姨娘小心翼翼打量着大太太的神情。
大太太见了她这种小媳妇似的表情就生气,于是冷言冷语道:“怎么,姨娘不愿意?”
管姨娘赶紧擦干眼泪,陪笑道:“愿意愿意,四姑娘的事情就是妾身的事情。四姑娘不愿意,谁还敢委屈了四姑娘呢!”
管姨娘赶着又说了一箩筐好话,才将大太太的怒火消去一半。
等大太太叫人把管姨娘送出去,才对芳菲道:“这样的小人,你不可将她全放在心上,却也不能丝毫不理不睬,谁能料想她几时就给你下个绊子!”
芳菲笑道:“我与她没有利害关系,加上太太严厉的呵斥了她,想必今后不会再与我为难。”
大太太叹气:“当年我也和你一样天真。可结果呢,几次被管氏暗算。虽然无伤大雅,但终究你父亲不肯再听我忠告。幸而,这些年来她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也免了她再生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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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五出门,努力存稿中,出差中每日只能一更,回来小荷都会补上滴!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