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乖巧的站在桌案前,心中却不断琢磨,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大老爷!
她近来可是乖的很,不打架,不闹事,就是“脸皮厚点”从闵芳华那里顺来许多好东西。难不成闵芳华事后反悔,跟老头子告状了?
那可太小人了点。
芳菲怯怯的看着闵朝宗:“父亲唤女儿来可是有话要说?”
大老爷没好气的瞪眼:“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芳菲忙赔笑:“父者,家之隆也。女儿庆幸有这样一位爹爹,家族荣耀,门楣兴旺,都寄托在父亲身上。外面人哪知女儿是谁,不过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叫我一声四姑娘。”
大老爷面色稍缓:“这几句话倒是中肯,可见你还没愚昧到一定程度。既然心里不糊涂,怎么看不出为父的用心良苦!”
芳菲十分诧异,很是无辜的看向大老爷:“不知......父亲的用心良苦,所指为何?”
大老爷心道,若眼前的是长女芳华,自己何须费这样的气力?大女儿聪明伶俐,与自己更是心有灵犀,恐怕他将平南郡王世子一请到家中来小住,芳华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反观小女儿,真是愚不可及,非要自己说明说白了才可!
这厢,芳菲觑着大老爷千变万化的面部表情,暗暗咋舌。这样一个心思都不懂得收敛的人,能做到京城户部郎中,想来也是个奇事儿。她暗忖,大老爷被长公主的女婿何广臣顶下来未必不是好事。
只可惜,大老爷似乎还没明白自己的幸运。
闵朝宗沉吟半晌,开口道:“你觉得平南郡王世子如何?”
郭潇?
芳菲点点头:“世子年少有为。先撇开仪表不说,就单单从风度而言,便有大家之气。不似寻常富家子弟,名门公子。”
大老爷一笑:“这是自然,郡王府是开国元勋,追随太祖时立下汗马功劳,为异姓王之首。郭潇又是郡王钟爱之长子。从小所受熏陶,不下于宫中诸位皇子。”
大老爷瞧瞧芳菲,见这个小女儿虽然脑子愚笨了些,但相貌上有几分随了自己,不免将往昔厌恶之情减去几分,耐着性子道:“郭家有意和咱们结亲,为父心中还是最属意你啊!”
芳菲几乎失笑。
哪里是郭家有意结亲,分明就是大老爷您有意结亲啊!
不过您也太看得起我这个闺女了,我哪里是当世子妃的料!要是去做人家的小妾。还不如找个稳妥的穷书生,总比在深宅大院里勾心斗角来的好。
芳菲忙低下头,为难之色溢于言表:“这,这......”
大老爷不悦道:“这什么?难道你还瞧不上郭潇?”
“非是女儿看不中世子,而是从没敢想过。”芳菲嗫嚅道:“近来女儿有所听闻,世子与表姐十分要好。且老祖宗也有意撮合二人。父亲叫女儿表态,女儿才觉为难!”
大老爷一惊:“你果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看来竟是自己后知后觉,若非管姨娘禀明事情。自己恐还要被母亲瞒在鼓里。
想到老太太给自己拖后腿,大老爷不由得将怒气都洒在闵芳菲身上,他气的大骂:“不争气的东西,白白错过这样大好的机会。你但凡将心思用在世子身上,也不至于叫周粟乔钻了这个空子。”
大老爷越想,越觉得错在闵芳菲,几乎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床上没有被抱走的六少爷惊醒,小孩子不禁吓,哭声震天。
管姨娘去了厨房,小丫鬟们也不敢进来。只好偷偷去给大太太通风报信。
此时,住在管姨娘对面的黄姨娘听见儿子的哭闹声,再也坐不住。披了衣裳就要往这边来。
她的大丫鬟赶忙拉住黄姨娘,苦苦劝阻:“姨娘明知道老爷在生气,这个时候过去,岂不是要牵连自身?”
黄姨娘已经顾不上那些:“六少爷一定是被老爷吓住了,我不去,难道还指望管氏这个时候上前插手?况且,四姑娘于我有恩,我好歹要搭把手。”
丫鬟只好将斗篷披在黄姨娘身上,搀扶着姨娘进了管氏的屋子。
大老爷斜眼瞧了瞧,又见小儿子哭的肝肠寸断:“快将他抱走,省的在我耳边聒噪。”
黄姨娘用了芳菲前几日送的养颜膏,已经去了不少老色。虽然身子骨还孱弱,但气色却胜过病中。况且,她本身年纪还小,在京中得宠时,深得大老爷欢心,不过是这次回来后丢了好颜色,叫大老爷厌恶在侧。
眼下,光彩重返,大老爷不觉又多打量了几眼。
黄姨娘听罢大老爷所言,心下一喜,当即快步来至小床头,将六少爷抱在怀中。
也不知是不是母子天性使然,六少爷一进黄姨娘暖暖的怀抱中,当即止住哭声,嘴里吮吸着大拇指,一双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黄姨娘瞧。
前一刻泪珠儿还含在眼眶,下一刻却是雨过天晴。
黄姨娘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这是管姨娘夺取儿子后,她头一回抱六少爷。
芳菲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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