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尼姑。”
京儿被臊了个大红脸,讪讪的退到一边。背对着双儿,京儿想起紫英姐姐临回家前对自己的嘱咐,不要和四姑娘身边的老人儿起矛盾,无奈,京儿只好忍着咬牙切齿的念头。
众人在山门前站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见里面有人回来。
宝莲满心焦急:“四姑娘,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怕再不回去,太太要担心。”
文鸢也趁势劝道:“山上风大,姑娘吹坏了身子可不好。既然妙心师傅有事不得见,下次也是一样的。”
芳菲静默不动,宝莲与文鸢苦笑着相视一望,便不好再说话。
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终于,山门吱吱呀呀一声,从里面被轻轻推开。走出来一位三十出头,相貌娟秀的女尼。仔细看。这女尼的眉眼间有七八分和芳菲相似。
说她和芳菲是母女,绝不会有人怀疑。不过,芳菲年轻,相貌又有一部分传承了大老爷闵朝宗。所以更漂亮些。
“四姑娘?”来者眯着眼睛,辨认许久,才敢叫这一声。
芳菲从容上前,欠了欠身子:“妙心师傅!”
来者正是邹姨娘!
邹姨娘淡淡的看着亲生女儿,这个从一出生就不被自己期待的女儿。
邹姨娘从没想过再见闵芳菲,她出家那一日就已经和大太太回明过,今后再不见闵家人。
闵芳菲虽然是她亲生,但对邹姨娘而言,这个女儿与陌生人没什么分别。
“不敢担四姑娘的礼。听说四姑娘急于见贫尼?”
邹姨娘的语气淡然。而且透着浓浓的寡情。芳菲眉头轻锁。柔美的小脸儿上带了几分不满。
邹姨娘虽然是出家多年。但这翠微庵里上下一直敬她是闵家人,大太太每年又有各种香火钱源源不断送来,从师太到小尼姑们。谁敢得罪邹姨娘?
都拿邹姨娘当半个菩萨供着。
所以邹姨娘的脾气反而比在家做小妾的时候更涨了几分。
她见芳菲这般表情,当即不悦:“怎么。四姑娘是觉得见了我这个生母,委屈了你的身份?”
宝莲见势不妙,忙上前笑道:“妙心师傅这话是哪里说的?四姑娘十分惦念您,太太怜惜你们母女就不相见,所以才嘱咐我领着姑娘来登门。”
邹姨娘这才放缓颜色,轻笑道:“原来是宝莲姑娘。这也就罢了,太太多年来照拂我,我在庵中十分妥当。烦请宝莲姑娘代为转达,请太太今后不用送四姑娘来瞧,自我入了空门那日,母女之情便断了。”
宝莲面色尴尬,不知所措的看向芳菲:“四姑娘,这......”
芳菲摆摆手,淡笑:“请妙心师傅说完。”
邹姨娘审视着眼前的少女,越看越不讨喜。她出闵家的时候,闵芳菲还小,与自己不亲,木头人儿似的一个。如今数年不见,看着倒有些自己的主意。
只是叫人更觉刻意做作讨厌罢了。
“也好,四姑娘既然愿意听,贫尼就一并说说,免得将来分辨不清。”邹姨娘缓缓道:“你虽是我生的,但咱们并没有母女情分。听说太太十分宠爱你,可见从没嫌弃过你出身。姑娘为报答嫡母的恩德,越改谨慎小心侍奉,今后再不可来这翠微庵与贫尼私下见面,伤了太太的心。”
芳菲笑意盈盈:“是!”
邹姨娘见她答应的快,很是满意:“家中大小姐处处比你强,你不可逾越了自己的身份,要时刻谨记身为庶女,不能违拗家族。太太是好太太,贫尼不能在近旁孝顺,只好由你代劳。”
邹姨娘的话叫文鸢,双儿等听的满肚子火气。
这位老姨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天底下哪里有对亲生女儿如此刻薄的生母?简直是闻所未闻。
宝莲垂着头,耳根子烧红,不敢看四姑娘的脸。她心里暗恼邹姨娘的荒唐,这位姨太太当真没见过四姑娘的手段。
“姑娘要切记,不索回报,不争不抢,不谤不嫉,才是你规规矩矩,在闵家活下去的本分。贫尼收了四姑娘孝敬的东西,无以回报,就送姑娘一本经书。”
邹姨娘打怀中掏出一本经文:“这是贫尼亲手抄录的,劝姑娘早脱苦海,早行善业,早赎自身罪孽。”
邹姨娘是绣娘出身,大太太略通诗文,常叫她在帕子上,荷包上,扇面上绣些词文佳句。邹姨娘在翠微庵除了课业修行,还潜心练字,这本经文倒确实是她的“呕心力作”。
不过,邹姨娘原是要在大太太寿辰的时候叫人送进城中做寿礼,现在转送闵芳菲,她始终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糟蹋好东西的遗憾......
(谢谢慕月岑雪和老虎不怕猫吗的平安符,小荷这里好冷,十度有木有?长衣长袖齐上阵,挡不住风雨交加啊!)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