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刻,池塘对岸,两个褐衣少年偶然路过,远远见到八角凉亭中此景,不禁停住了脚。
“子健兄可知那是闵家哪位小姐?”说话之人年约十七八岁,唇红齿白,是个不解世事的白面书生。
费子健笑道:“那是闵大老爷的庶出小女儿,闺名唤作芳菲。”
书生收起手中折扇,诧异的看着费子健:“子健兄知之甚详,连闵小姐闺名也甚是熟知,难道......”
这位费子健正是当日的酥香楼少东家。他叫人辗转打听到了闵芳菲的事情,更huā费大量银钱,和闵云海攀附上了关系。闵云海是易缘大师的外门弟子,师兄师弟不计其数。这白面书生便是其中之一!今日,费子健托了书生的关系。才能进入闵家。不成想他运气好,闵云海在huā园摆宴款待他二人,凑巧就瞧见了闵四小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书生见费子健目不转睛的盯着池塘对岸。心中不屑:“子健兄,不是我泼冷水。那闵家的小姐岂是你能觊觎的?别说子健兄身无功名,就算考取了秀才又如何?我可听云海兄说过,闵家有意送女儿参加今科选秀。甭管哪位小姐当了娘娘,和闵家结亲,就相当于做了半个皇亲国戚。嘿嘿。子健兄家中不过商贾出身,恐怕......还不能进闵大人的眼。”
费子健心中暗恼,却勉强淡定道:“姻缘天定。我若诚心诚意,闵大人未必不被我打动。”
费子健对这桩婚事有七成把握。
闵家有名望,费家有钱财。
两家联姻,对宫中的娘娘也有许多好处。
费子健不信闵大人不心动。
......
午后大太太派人来请芳菲,却是要商议三太公过寿的事情。三太公今年比闵老太君还年长两岁,并不是整寿。而且三太公为人脾气古怪,从不愿叫儿孙们为他祝寿。至多全家人坐在一处吃桌酒席,外人更是一个不请。
今年同样如此。
大太太找来芳菲。属意芳菲留在家中看守门户,也免得撞见郭家那位表少爷,大伙儿都不自在。
芳菲笑道:“太太思虑周详!只是,不知道大哥哥这一次能不能趁机被放出来?”
提及此,大太太脸上笑意不断:“我的儿,还是你这做亲妹子的惦记着你大哥哥!老太太已经发话。叫你大哥哥认认真真做一篇文章去给三太公当寿礼。”
芳菲拍手叫好:“对大哥哥来说,做篇贺寿的文章又有何难?我晚上做几道他喜欢的宵夜送去,大哥哥挑灯夜读,也不至于空着肚子没了灵感。”
“说起来,他还真是偏只爱你的手艺。有一回你做了笋蕨馄饨孝敬给我,赶巧叫他撞上,这小子自己吃了整整三大碗,还嚷着不过瘾,是我看了怕他不消化,这才止住。那天。我又叫大厨房做了笋蕨馄饨端给他。结果你猜猜,那小子说什么?”
芳菲剥了果子递给大太太,笑道:“大哥哥怎么说?”
大太太一面接一面叹气:“说人家的笋蕨馄饨里面带着怪味儿,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一口。”
“母亲可冤枉大哥哥了,并不是他嘴巴刁。而是我的笋蕨馄饨里比别人多了些琐碎。”
大太太兴致盎然:“你倒是说说!”
芳菲笑道:“我将油滚热,里面放了盐和huā椒爆香,再将虾米下锅翻炒,直到香酥干脆,剁成碎末放在笋蕨馅里。海鲜的腥鲜和笋蕨的苦涩相抵充,味道别有不同。而且笋蕨的挑选也有讲究。春笋最好,通体洁白如玉、肉质鲜嫩,我这次去庄子上才知道,当地的老人儿们都管它叫‘山八珍’,可见价值珍贵。还有蕨菜,从三月采摘,过了六月便不能吃了。所以这两样鲜品放在一处,岂有不美味的?”
大太太恍然:“怪不得,原来是时节不对。”
大太太欣慰的看着芳菲:“你也大了,许多事不用我嘱咐,你自己便能撑起一片天地。自去了庄子后,三丫头把持着大厨房,闹的大伙儿怨声载道,我虽早有所察觉,但一直默不出声。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芳菲忙起身,站在大太太对面,神情肃穆而恭谨:“太太全为我着想,芳菲用不敢忘。”
“你明白就好。今后,老太太多半也不敢再叫三丫头出来管事。这家里上上下下能学着料理规矩的,只怕也就剩下了你和芳华。京城传来消息,闵家争取到一个秀女名额,老太太属意你大姐姐,再过几年,我身边也就只剩下你可以依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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