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庶女压得严严实实,不叫任何人出挑。
今日所遇之事,简直可称得上是奇耻大辱。
闵老太君想也不想,便道:“不成!这件事若不能善终,过不了多久,咱们闵家就会成为富春城里的笑柄。别说大丫头预备进宫选秀,且还有三个女孩儿待字闺中。咱们家一味的软弱,只会叫那些势利眼步步紧逼,长久看来,弊大于利。”
小辈们都坐在外间屋,男孩女孩儿们八九个人,无不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待听到老太太这样讲的时候,闵芳蕤忽的小声哽咽起来,像是极力强压着悲痛,闻者无不侧目。
大房的几个孩子都静默不语,二房长子闵云海一脸愤慨,站起身:“祖母说的对,咱们闵家立足百余年来,从未受过这等羞辱,你们无动于衷,就叫我去会会。”
闵云泽忙呵斥道:“二弟休要胡闹。长辈们自有定论。”
闵云海看着闵云泽冷笑:“大哥如今还想瞒着我们吗?我父亲无辜受累,全因为大伯父被贬官回家。现在富春城里人人议论,说咱们闵家要完了,万岁爷的抄家旨意就在路上。大伯父不知做了什么丑事,凭什么叫我们二房跟着遭殃!”
闵云泽气的浑身发抖,冲上前去便要与闵云海斗在一团。
闵芳华和芳菲忙将闵云泽拦住,芳菲扭头与闵云海道:“二哥也是读书人,该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气连枝’的道理。闵家子孙昌盛,出了事情,该合力解决,而不是你猜忌我,我猜忌你。更不是落井下石,互相抱怨。二叔受到牵连,我们都着急,可以暴制暴却不是解决的好办法。”
“四妹妹说的是。”闵云凯道:“当下要紧的是怎么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堵不如疏,治水尚且如此,何况人言?”
芳菲短短几句话,引了室中几个男孩儿的深思。不错,从三皇五帝开始,治水当以疏浚为主,流言往往凶猛如洪水决口,若处置不善,很可能就会叫闵家有灭顶之灾。
闵芳蕤见大家芳菲牵着鼻子走,气的半死,冷笑阵阵:“你们兄妹齐心,自然是一条舌头说话。”
闵芳蕤还想挑起两房战火,老太太的大丫鬟雅琴却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只是冲芳菲展露笑颜:“四姑娘,老太太叫四姑娘进屋说话儿呢!”
屋里屋外,一帘之隔。
刚刚芳菲那番言论,早已进了老太太及众人耳中。
芳菲淡定的随雅琴进了室内,先与几个长辈问安,然后乖巧的站在大太太身后。大太太反身拉了芳菲的手,眼中都是安慰之色。
芳菲笑笑,甜美的笑意瞬间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老太太冲她招招手:“好孩子,把你刚才的想法说完。眼下闵家如何走出困境?”
“母亲!”大老爷微微不怏,在闵朝宗看来,芳菲不但是个孩子,还是个丫头,闵家这种攸关前途的大事,怎么好取决与一个小丫头的妄言妄语?
老太太没好奇的瞪着长子:“不服气,你倒是说个好办法!”
闵朝宗讪讪的闭了口,他要是有好办法,也不至于灰溜溜从京城回到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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