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买了马,买了两个奴仆,一男一女,亲兄妹,哥哥凌春十六岁,妹妹凌秀十四岁,父母在前几日的杀戮中死了,无钱安葬,着实可怜。
月幽兰悄悄地帮着兄妹两个葬了父母,便带着这对兄妹向凤凰城进发。这一相处,月幽兰发现她似乎挖到宝了。
凌春与凌秀都是有见识的少年。他们的父亲实际上是鹤仙城有名的商人,走南闯北,但夫妻突然被杀,府内刁奴、即凌府管家趁乱将所有钱财珠宝席卷一空,逃之夭夭,凌家兄妹报官未果,父母的尸体已经变色腐朽,丧事不能再拖,所以才要卖身葬父,兄妹二人同心,绝不分离,这才等到了月幽兰。
凌春告诉月幽兰,凌家在凤凰城是有买卖的,依他之见,那个管家很可能去凤凰城,抢夺属于凌家的商埠。
“若有可能,我定会帮你们抓住那个刁奴。”月幽兰拍了胸脯。
凌秀望着月幽兰的目光盈盈带泪,还带着几分爱慕,这让月幽兰心虚不已,朝夕相处,如何隐瞒自己的性别?
月幽兰能做的只有坦白了,虽然凌秀伤心失望沮丧,但是月幽兰百般劝慰,说这辈子定会把凌秀当做妹妹,一定会为她寻得如意郎君,凌秀终于露出笑容。
凌春俨然成了月幽兰与凌秀的大哥兼保镖。凌春更有一个让月幽兰欣喜之处,那就是凌春对鹤仙城到凤凰城的道路非常熟悉,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耽搁,就到了凤凰城。
月幽兰带着兄妹二人投店住下,凌春便告假,说要去凌家商埠探探底。
“好,你去吧,不过,要先观察仔细了,才能跟他人接触,依我看,若那刁奴真想侵占你家商埠,他定会买通管理商埠之人,还会与衙门勾结,你一个不小心,会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月幽兰提醒道,“你可要成为我的管家的,可不能被他们害了。”
“是,凌春知道,主人放心。”凌春拱手,然后大步离开。
凌秀撅着嘴,跺着脚,月幽兰敲了她一下头,“你哥是为你好,情况未明,贸然带你前去,遭遇危险了,怎么办?”
正说着,客栈内一片喧哗,月幽兰只在窗前看一眼,便缩回了头。客栈中来了几名兵士,正在逐一核查住店人的身份牌。
她的手,摸向腰间的假的身份牌,那身份牌是凌春替她从鹤仙城死人堆中偷来的,为的就是在凤凰城行走方便。今天,这身份牌派上用场了,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关?她将身份牌扯下,交给凌秀。
兵士用脚踢开了月幽兰房间的门,月幽兰示意凌秀将身份牌交给兵士,兵士只扫了一眼,便目露垂涎之色,盯着凌秀,“青天白日,孤男寡女,关着房门,干什么调调?”
“官爷,主人刚刚投店,奴婢伺候主人洗漱,并无其他。”凌秀羞恼,胆子打了起来,为了自己的清誉,忍不住辩解。
“呦呵,小嘴儿倒是伶牙俐齿,一口一个主人,满讨喜的嘛!”那兵士涎着脸,手便不规矩了,对着凌秀的脸摸了过来。
月幽兰将凌秀拉倒自己身后,“官爷,您公务繁忙,怎可为了小民耽搁您的大事?您瞧,那边的可是您的上司?他皱着眉,好像面露不喜啊。”
那兵士讪讪收了手,将身份牌扔还给月幽兰,扭身走了,嘴里骂骂咧咧,“抓刺客,抓刺客,抓个毛啊,刺客一路上刺杀三皇子都神龙不见首尾,到了凤凰城就显形啊,就知道让老子一天天在街上瞎转悠,连个女人都没得抱,我呸!什么狗屁三皇子!还不是靠着国师施舍,捡了条小命。”
月幽兰沉着脸关了房门。
兵士的话粗俗,但透露的信息可不少。第一,凤挚保住了命,回到了凤凰城,但是并无什么地位实权,连个普通兵士都敢毫无忌惮议论他;其次,刺客并没有抓到,幕后真凶没有出现;第三,国师,即巫神,保护着凤挚,凤挚在凤凰城是安全的。
见月幽兰沉默不语,凌秀以为月幽兰在生那个兵士的气,便道:“主人,我没关系的,那个兵士不会再来的,我以后也学主人,将脸弄黑弄丑。”
“那可不行。”月幽兰一笑,“我就是瞧着你漂亮,才想要你作伴,你放心,等我寻个清幽之地,安顿好了,再不让你受今日这般欺辱。”
“主人你可真好。”凌秀抱住了她。
“哎,男女授受不亲,让别人见了,又该徒惹非议。”月幽兰推开凌秀,笑嘻嘻地。
两人笑作一团,凌春突然推门而入,“主人,好消息,我家的商埠还是属于凌家的,那个刁奴来过了,被商埠的汪叔暴打一顿,撵走了,汪叔让我回来接主人和妹妹呢。”
月幽兰心中隐隐怀疑,但是,却不忍泼凌家兄妹冷水,她跟着去,暗暗留心便是了,或许,那个汪叔的的确确是个忠实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