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的脸和市侩的面目。两个形象之间的落差太大了。让顾继海一下子有点倒胃。
虽然心中十分的不爽,可想到专家给出的初步定位价有高有低,平均下来也就两千块的样子,估计厉胖子能接受,也就答应了下来。不过,顾继海还是把初审被打掉了六颗,二审可能也要打掉一两颗的事情给蒋方正说了一下。
蒋方正没有想到顾继海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一下,立马就笑开了怀,态度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和他的婆娘热情的给顾继海搬凳子,烧茶递水。
顾继海本一刻也不想逗留的,奈何拗不过突然热情的蒋方正和他的老婆也就无奈的坐了下来。
你说你势利眼也就算了,掩藏点嘛,不要做得这么显眼好不好?
事先连茶都没有烧一壶,摆明了就是心中有梗的,现在你解开心结,想要巴结我,也不要这么丑态百出好不好?聪明一点的人也就将错就错上一杯水也就隐瞒了之前的不善,而你居然蠢到当着我的面和你老婆两个人拿柴生火烧茶!
这样一来,把你心底那点小九九暴露了也就算了,可是我的脸上也挂不住啊。
无言又无语的,顾继海只得偏过头去望远方,不看。
眼不见为净。
这壶茶烧得有点久,顾继海屡次想起身抽身而去,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歹大家也是相邻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还要相处。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大侄子,你要买桂花树就把我所有的桂花树一起买走。只要一些好的,差的不要。我是不卖的。”
正当顾继海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蒋方正出来了,然而手中没有端茶,张口就是这话。
一听,顾继海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这壶茶烧得比熬个粥还久,感情这两夫妇高兴完后冷静下来,人心不足蛇吞象,**又膨胀了,然后在屋子里面商议着如何算计自己哩。
至于蒋方正说的不卖,顾继海却是不信的。
桂花树他蒋方正留着也没有用,能卖出十年的收入,根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横福,就蒋方正这个小样也能拒绝得了**?
“蒋叔,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情。”
“那些桂花树合格那些桂花树不合格,不是我说的算的。也不是你想卖人家就都买的。人家有人家的标准。不达标准,只能留着烧柴用,送给别人别人都不要。”
此时的顾继海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要不是他上辈子跑业务的那几年说得好听打磨得圆滑一些了,说得难听就是相对气血方刚有些犯贱了,他早就扬长而去了。
唧唧歪歪,你爱卖不卖。你当哥是买不到啊?不过是看在大家住所临近,照顾一下你罢了。你真以为,出了你家,整个水龙乡就没人种桂花树了?
还有,你家十七颗桂花树中,由于没有打理,有两颗主杆都死了,就剩下几枝畸形的分枝要死不活的伸着,凌空一脚就能劈断,还想卖钱?呵呵。
“那没得讲的,要三千块钱一颗。”蒋方正知道顾继海说得在理,于是就在价钱上面动脑筋了。
“三千?”
顾继海惊呼而出。
这个蒋方正还真敢想。把钱当钱纸啊!
要知道,专家对这十七颗桂花树当中开价最高的一颗也不过才两千九而已。你却平均要三千一颗,剩下的钱厉胖子肯定是不会出的,我补给你?你没睡醒。
“呵呵。这事我要问一下买树的金主。”顾继海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其实已萌生离意了。
这个蒋方正逮着黄牛作奶牛挤,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蒋方正虽然人贪心了一点,也不蠢,看出了顾继海兴趣阑珊,无意逗留,显然这笔横福要告吹了。
一下子,蒋方正心头被冷水一浇,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屡次得寸进尺惹恼了顾继海。一下子不由得脸色骤变了起来,尽显慌乱和懊恼。
只是,现在才后悔,太迟了些。
“哎呀,你个侄儿子呢。”
这个时候,躲在门背后的蒋方正的老婆粉墨登场了,一张口就是泼妇骂街的姿态:“喊你全买你要不得,喊你贵点噶崽也要不得,你赚那么多黑心钱干什么?埋你爹爹啊。还是残废噶鸟要养老了。少赚点噶崽要不得啊。”
顾继海的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黑得像直压城楼的乌云。
“我要告诉你们两点。”
“第一,金主给我的是固定酬劳,买桂花树买多少,买哪些,我都是一分钱差价都赚不到的。”
“第二,你屋的桂花树老子不买了,再便宜也不买。你们留着做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