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儿,我问你,你哪来的,到咱们屯里干啥?”
张小huā瞅着这身材矮小的男人,都快和她家大师兄差不多了,不对,毛猴只是个子小,至少不瘦,甚至是猴子里头的胖墩,这家伙瘦成皮包骨了。
瘦猴儿一惊,惊慌地说道:“你你咋知道我叫瘦猴儿?!”
“呃”张小huā哪里知道,就瞅他跟猴儿似的就这么叫咯,没想到误打误撞正巧就是这名儿,这年头的人名就是简单,啥王麻子二傻子都有。
“别恁多废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李大柱不耐烦地说道,瘦猴儿怨恨地瞪着他,刚刚就属他打得最凶,李大柱见他还敢瞪自个儿,又准备抽他几下,结果被张小huā拦下来。
“活得不耐烦了”李大柱咕哝一句。
瘦猴儿见不回答估计是躲不过去,含糊地说道:“五陵镇的!”
“嘿,小子还挺横!”李大柱立马耀武扬威“把他们的东西拆开,看他们偷了咱们啥东西!”
大伙一拥而上,把背篓揭开,倒出一只只活物来,有山里的野鸡飞龙,也有十来只屯里自个儿养的半大鸡,估摸是谁家的鸡被他们顺了,有几只因为码一堆已经断了气。
有人立马认出了那是自家的鸡,正是大柱媳妇儿,有几只鸡被憋死了,又怒又悲哭道:“杀千刀的,那是咱们家的鸡!”
李大柱更加愤怒了,如果不是别人拦着,估摸他又开始拳打脚踢了。
张小huā好气又好笑,真的是偷鸡贼,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估摸是进林子偷猎一些野物,又瞅见屯里的东西眼红,才财迷心窍跑屯里偷,没能想到屯里还有只大狗,偏偏这条狗警醒,一点风吹草动黑子都晓得。
几只野物几只鸡说起来也值不了多少银子,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游手好闲的人来说,也只有偷偷摸摸弄点银子来,而牲口家禽在庄户人眼里也挺金贵。
大柱媳妇儿养这些鸡崽也不容易,费了不少心力,一个个长势喜人,开春就能下蛋了,可没想到闹出这一茬,她当然恨死了这三个蟊贼。
“不行,我非得抽他们几棍子!”
李大柱不解恨,说着就要动手,大柱媳妇儿抹了把泪珠,她更明事理,顾及后果,把他劝住。
“大柱,别打了,真出人命了咱们算摊上事了,还牵连屯里人一起遭殃。”大柱媳妇儿看着僵直的半大母鸡,直说可惜。
“里正来了!”
里正见外头闹哄哄的,也披了袍子赶过来,只是他腿脚慢,到的时候已经摆平了,三个小偷也绑起来了。
“里正叔。”大柱媳妇儿把事情说了遍,一边哭诉道“里正叔,这事咋办啊?”
里正沉吟一会儿,暂时也没个好主意,虽然几个蟊贼可恶,但也不是罪大恶极,这轻重得拿捏好,他们不能动用私刑,这不合王法,可是放过几个小贼又太便宜他们了。
“小huā,你看这事咋办?”里正知道她心思灵活。
“交给官府!”有人喊道,他们办不了小偷,官府总不能不管吧?
张小huā摇头说道:“这恐怕不成,咱们野猪屯官府是一概不管的,就算咱们有理,在官府那里也说不通,大伙都知道。更何况,里正叔,这三个应该是五陵镇的二混子,他们有个头儿叫燕四,是衙门那个燕三的弟弟,如果咱们闹大了,他们只会反咬咱们一口,到时候撇都撇不干净。”
“难道放了他们?”里正也明白张小huā说的。
“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张小huā说道“先绑一晚上再说!要放也是明天放,不给点教训他们就不长记性。”
里正吆喝一声:“大伙先散了吧,老朱头,把他们绑屋里一宿!”
老猎人招呼几个棒小伙把这三个家伙拎屋里头,不顾他们的求饶,绑房柱子上,动弹不得,也算惩罚,这么一晚上,他们明儿手脚不发麻才怪。
大伙都回屋睡回笼觉,长青问道:“要我说就该打断一条腿,衙门可是有规矩,小偷至少断指,严重的直接剁手!”
“咱们不是衙门啊,做不了主”
张小huā有些忧心,只是几个小贼不是大事,但是这也体现了野猪岛的一个危机,名声越来越大,大伙都知道野猪岛林子里有好东西,会不会都往这里赶?一两人捕猎没问题,就怕人贪得无厌,到时候山上被打穷了,屯里人靠什么度日?
还有山上的人参不老草等等药草,这都是让人红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