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想到素年竟然敢跟他当面对质,一时有些乱了阵脚。
本来知道对方只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他觉得完全没有难度,小姑娘,那都是受了委屈也只敢憋在心里偷偷哭的,污蔑她们简直手到擒来。
却没想到,这柳老的传人,竟然是个例外。
不过,他也事先做了准备,将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仿佛素年真的在那天遇到了他们一样。
“你说是就是啊,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是我医治的?让我想想我那天做了些什么,好像是,在院子里喝茶吧。”
“我有证人的,他能证明。”
“笑话,谁知道是不是你花钱找来栽赃我的证人?那我也有证人啊,我院子里的丫头们都能证明我没见过你。”
那人傻眼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强势反击的小娘子,女子不都应该是羞怯含蓄的吗,面对这么严重的事情,她怎么能如此面不改色?
“素年姐姐……,事到如今,你就承认了罢……”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温婉的声音出现,众人将眼光转过去,一个弱风扶柳般的娇贵姑娘,从围观的人群里走了出来。
佟蓓蓓?
一般女子都不缺乏想象力,素年的想象力尤其丰富,她慢慢想起昨日聚德堂的那一幕,让自己暴露在京城百姓的眼中,然后到今日,莫名其妙的栽赃陷害。
虽然素年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要慌张,不是自己做的,这没什么。
但她也知道,这种泼脏水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大夫,是病人眼里最后的救命稻草,是能将生命托付给他们的,这样重要的角色,一旦出现了失误,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都不会再轻易的让病人相信。
更何况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仗着医圣的头衔行医,连带将师父柳老都要拉下水。
这么恶毒的行为,让素年一直在心底克制着想要冲上去将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可那么做不行,如果她真的动手了,那么就无形中坐实了罪名,更会让人抓住恼羞成怒的把柄。
所以素年耐着性子,跟他要所谓的证据。
只是没想到,还真将正主被逼出来了。
“素年姐姐,就算你现在不承认,可这位大婶的在天之灵,也是会看着你的,你真的忍心,让她就这么死不瞑目?”
佟蓓蓓用心险恶,她本不用出面,只要混在人群中看戏就好,可她万万没想到,素年居然还能够反驳,果然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一点廉耻教养都没有。
眼看着唱戏的唱不下去了,佟蓓蓓只好挺身而出,这种能够将素年的名声彻底抹黑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得来的。
佟蓓蓓的话,让围观的人大部分都站到了素年的对立面,佟蓓蓓的身份她自己也不瞒着,并且表现出一副很痛心的素年的所作所为,“素年姐姐一向是个好的,也许是因为兹事体大,她才会一时间想左了。”
素年心中冒起了一阵阵的寒意,果然是自己低估了,昨日她还嫌弃古人算计人的手段劣质呢,今日就有幸见证了一次比较高端的,佟蓓蓓很懂得如何利用民众的心态,一面帮人作证,一面又轻飘飘地为自己开罪,其心可诛。
素年深吸了一口气,就算现在局面对自己不利,她也不可能放弃,里面牵扯到师父,素年就算拼了命,也必须要将事情弄得明明白白。
“佟家妹妹,你这话姐姐可是有些听不明白,咱们在京城见过面吗?”
“姐姐,你就别再硬撑了,这样……,这样只会让我更觉得痛心。”
素年脑子在飞快地运转,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场闹剧收尾?她一时间有些恼怒自己平日里的懒散,对这个世界了解完全不够,还有什么办法?
“哗啦啦”,人群中又起了一阵骚乱,一队衙役走了出来,见到仍旧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人,领头的一挥手,“抓起来。”
“你们干嘛!?我、我是冤枉的,你们应该抓那个庸医!”
“有人来报,义庄遗失一具尸体,之前有看到你在那附近转悠,先跟我回衙门,一切到官府里再说!”
捕头使人将躺在地上蒙着白布的尸体抬走,挥了挥手,又匆匆地离开了。
留在素年院子门前的人面面相觑,那尸体是偷盗出来的?那么,医死人呢?到底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栽赃给沈娘子呗。”
“我就说呢,医圣的传人怎么会医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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