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舒坦,柔柔一笑间对着众人道:“丁宝林留下,其余下去。”
丁怡芳不明所以,低头紧盯着地面,只觉身边的人都退去,这才出声:“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贤妃娘娘,娘娘回宫不过三天就来找上我?”她说着,缓缓抬头,看着昔日的婢女——今日的将军夫人苏晓红也在侧落座,不禁酸道“还劳烦将军夫人同来,看来我罪名不小。”
“放肆。”晓红瞪了她一眼,转而朝若芸耳语“姐姐,这人说话真难听。”
“本宫倒是喜爱丁宝林的直白。”若芸抬手命她起身,忽然正色道“既然丁宝林如此性情,我也不绕弯,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丁宝林身为富贾之女,在宫中地位不比从前在府,不知金钱买不来的那处方便,丁宝林是否有兴趣得了?”
“还是谢过贤妃娘娘,我既然为父兄行商出路而入宫,便没想着真能飞黄腾达到如何。我这描金馆也足够冷清,不在乎多冷那么几天。”丁怡芳虽站着说话却丝毫不退却,语气有些许不耐烦倒也没全然表示。
若芸看了眼她遮掩的傲气,不禁莞尔:“看来丁宝林果真是异想天开,不知宫中脉络,否则论宫妃尊卑,自然是高位对娘家助益更多。”她说着便低头饮茶。
“我当贤妃娘娘是何等讲理之人,亏我在御膳房那时误以为你有善心,没有在德妃娘娘冤枉你时落井下石,却不料在此这般咄咄逼人。”丁怡芳并未否认,却是直接怒了,背转身直接下了逐客令“贤妃娘娘还是带着东西请回,我描金馆庙小容不得您这大佛。您要我办事,想必我也是办不成的。”
“你……”晓红不禁横眉倒竖,正欲发难。
“丁宝林如此直爽,听丁淑芳一面之词就认为本宫有罪,那我岂不是冤枉?”若芸倒是不恼,忙冲晓红摇了摇头,以指点唇比了个噤声的样子,继续说道“只可惜本宫对丁宝林的私事,正如你对本宫的私事那般毫无兴趣。你眼下侍奉过皇上也出不得宫了,埋没在此也最多成了无用之人。听闻丁家入不敷出,眼下岌岌可危却束手无策,不知是否有兴趣同全天颐首富——那位姓安的老爷有贸易往来呢?”
“啊?”丁怡芳瞬间撑大了双眸,转身盯着她淡然的面庞,不敢置信的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安老爷素来不与他人分享生意经,莫不是骗我的?”
“自然是真,那安老爷是义兄的挚交,他大半产业都亏于王爷帮忙。本宫带了这些珠宝前来以示诚意,事成之后便替你丁家牵线搭桥。”若芸说着,点着那开启的箱子道“我要这些无用,心疼也不会拿来,你只需替我办件事。不瞒你说,这些东西都是从异姓王府得来,你若托人去卖,也足够买下丁家大半的产业了。即便本宫骗了你,你也不亏。”
“这倒是真货……”丁怡芳一眼便看出了货真价实,虽仍有防备,但到底是被说动了,眼神不住的往箱子里看,只是碍于宫中对宫人用完便害了去此等手段的畏惧,这又是天降甘霖,她越发怀疑而不敢直接答应。
“一事即可,既不伤天害理,也非谋财,更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相反还能替人洗刷冤屈,仅此而已。若不是眼下着急,本宫也不会来找你,还压上价值连城的珠宝。”若芸缓缓的说着,目光诚恳。
“何事?”丁怡芳见她毫不掩饰的说出她担忧之事,心下松动。
“贤妃娘娘不方便出宫走动,这京城之中的琐屑小事也不必劳烦大人物去查,这等事别人办起来怎么都敌不过丁家在京中的人脉。”晓红接了。,冲她咧开笑容“我正巧要出宫去找个人、办点事,丁宝林不如修书一封,我代为转告?”
“你想知道何事?”丁怡芳径直问了目的,见若芸淡定自若也不像是另有目的的模样,且苏贤妃向来贤明,要是换了德妃她也万万不敢接此事。
“简单,遍寻京城,看看是否有人知晓血海棠的来历,最近半年是否有往来痕迹。”若芸见她直接,便也照实说了“那血海棠是西域毒药,定有相关人出入又不便明着出示身份,丁家自然有办法,对么?”
“就是害你的那药?”丁怡芳虽问着,心下却猛地松了口气。
“正是,我不过是想知道谁害我,并非有别的目的。”若芸保证再三,拢袖而笑“解你丁家燃眉之急,我又能得知真相,丁宝林可仔细想想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