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傲气!”若芸下意识否认,触到他犀利的目光稍有心悸,随后定了定神,缓缓道,“我想要的,皇上从来不会给。而皇上给的荣华富贵、金银财帛,于他人是求之不得,于我则恰恰是可有可无。”
“那你要什么?后位么?”荣锦桓冷声问道。
若芸没料到他会问的如此直接,愣了下才微笑启唇:“若是,那皇上给么?”
“你……”荣锦桓一时张口结舌、怒目而对。
若芸笑颜亦甚,伸手抽走他紧握在指尖的酒杯,宽言道:“皇上莫急,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即便皇上给,我也担不起这么大责任,何况皇上是明君,不会这般轻率。”
“你又如何晓得?”荣锦桓盯着她的一颦一笑,感到她早已扫去前愁近忧、每每吐字都能淡定而从容,像是那个曾惊惧的小女子已随当日的奇毒一去不返。
“皇上要的,可不止知心人这般简单。那是能比肩而立、共看山河,能安定后/宫、撑一方天地之人,而若芸志不在此,并非良选。”若芸徐徐道来,又替他斟酒,手腕却冷不防被他的大掌握住。
“那你要的是何物?”荣锦桓眸中锐色尽敛,耳畔几乎回想起顾尹昭的规劝,手中握着的力道不由自主加了几分。
若芸手腕生疼,却面不改色的用另一只手提了酒壶、倒满酒杯,莞尔一笑,眉目生光,清清楚楚的道:“皇上要的,是能心怀天下、与皇上同起同落的大家闺秀,而若芸自从家道中落,便只求安稳度日、恩爱白头,不为俗世纷扰、不因权贵忘我。”
“你何以知道,朕不能给你想要的?”荣锦桓几乎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话来。
若芸瞧着他。目光深邃、一字一顿:“因为,皇上是明君,既为明君,就比任何人都清楚纷争与利弊、愿望与现实。不是么?”
荣锦桓猛的松手,垂首看着她泛红的手腕,沉默不语。
“皇上……”若芸看着他瞬间的失神,不由叹息道,“打从一开始,皇上便没有将我当萍水相逢之人。您心怀天下、运筹帷幄,而我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女子,满心期盼的也是宫中容不下的东西,皇上又何必执着?”她说着,环顾四周静而绚烂的红枫。远眺城郭宫闱,面色沉静如初。
“朕想要的人,朕自当争取。”荣锦桓沉默许久忽然抬头看她、目光灼灼,“扶苏尊主程清璿,朕偏不想让给他!”
若芸心惊不已。即便她小心翼翼不为程清璿惹事,眼下也万不敢公然与荣锦桓顶撞、说出心不在此的话来,可荣锦桓显然了然于心,言下之意分明是忌惮扶苏,且存心让她必须留下——无论她愿不愿意!
荣锦桓目不转睛的看着,缓缓站起身,到她身后道:“万乘之国立于朝纲。而君王为天子,却难觅相伴之人。你于天颐也罢、于我也罢,不可多得。朕,自然是要握紧。”他说着,伸手按于她肩上,又缓缓的收紧。
若芸猛的吸气。嗅着他身上隐隐传来的龙涎香味,紧张的想该如何回答,谁知眼前一晃,平白多了个手执折扇、白衣束发的高个子——冲她灿烂而笑。
“那你也要问问,她到底愿不愿意。”于百泽冲着荣锦桓问道。双目弯弯,肤白净亮,晃动手腕将身周的枫叶扇了个摇曳生姿。
“于百泽,你休要太放肆。”荣锦桓见他不请自来,脸色明显的转黑,低头朝若芸道,“朕既是真心,你可有不愿意的理由?”
“理由不要太多?”于百泽收了扇轻易挑开了他按着的手、翻转过来,迅速的将一折信纸塞到他手里,顺势将若芸从凳子上拉起来、甩到身侧,朝荣锦桓正色道,“这是定州急报,那李慕呢是定州太守的儿子,现在牢中还等着发落。皇上日理万机,还是不要让我义妹趟这趟浑水的好。”
“喂。”若芸忙扯了扯百泽的衣袖,压低声音让他收敛些。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于百泽来过问。”荣锦桓看也不看,就将折好的纸页攥入掌心,扬手道,“即便有疑问,也当朝堂相见。这怎能成为她不愿的理由?”
“你忘了,我现在是护国侯,是不用每天上朝的?”百泽十分无辜的摊了摊手,丝毫不理会若芸的示警,径直道,“她在宫中差点没命我尚且没找你算账,这李慕于锦州对她动手动脚的,幸亏本大爷及时赶到,你既口口声声替她着想,这事你总要办了?”他说着,折扇指了指若芸,又转而指向他手中的纸张。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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