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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晖。”荣锦桓低唤一声,语气沉着,目光戏谑,似乎面对的并非是手足相残的悲剧也不是差点另立新君的惊心,而是寻常不过的一出戏。
王大人擦着汗出来,朝着荣锦桓就跪下了:“启奏皇上,两州之师已近京城,请皇上定夺!”说着哆嗦着从怀中摸出一方小小的雕龙金令。
荣逸轩的脸色忽然变的惨白,转头看着百泽正露出悠然的神情,他忽然明白一切都是荣锦桓将计就计,而百泽根本没有插手的必要!
举朝哗然,王大人并非临阵倒戈,而是早有皇上授意顺势为之。
她眼皮开始打架,瞧着王大人的模样和荣锦桓的气定神闲,王涵定是无恙。
百泽这才惊觉若芸失神的状态,大踏步穿过金殿而来,旁若无人的扶住她:“丫头,你没事吧?”
“百承……承儿……”她觉得喉头生疼,断断续续的问着。
百泽却轻松一笑:“我找到他了,花月楼的姑娘竟然公然来勾搭本王。”
她抬起眼皮,听着他惊世骇俗的昏话,看着他放大的笑脸、像是皎洁月牙的眯眼,心中出奇的平静下来:“那阵,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冲她眨眨眼,又道,“这阵法我最不擅长,看轩墨那样子,八成他早有准备。”
若芸恍然大悟的点头,却见怀轩墨悄悄而来,默不作声的过来递给她药丸。
她抓过来毫不犹豫的吞下却被药味熏得差点吐了出来,那味道堪比那黑乎乎的药汁!可到底是天下最有名的神医的药,药丸才顺着她咽喉落到肚子里她便精神好了些,抬眼便瞧见荣锦桓定定的看着自己——那深幽的目光似乎穿过大殿射向她,撇开其中的威严,竟有赞许在其中。
若芸心中划过一痛,缓缓低下头朝他一礼。
荣锦桓收回目光,倒不急着上前,却是不无惋惜的看着荣逸轩狼狈的站在御座前、差一点能坐上的位置此刻近在咫尺却再也坐不得。
群臣静默不知皇上会将他如何,只见书言押着一人上来,荣逸轩突然弯腰拾起了剑,张余大惊之下拦在荣锦桓跟前。
荣逸轩剑锋一偏,架上了一个人的脖子,而那人正巧被书言推了过来。
“皇上——呜呜呜……”那人正是胡舒儿,此刻面色惨白、散发凌乱,哭叫着看着荣锦桓,顿了下才瞧见地上的滩滩血迹和尸首,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荣锦桓嘴角抽动翻了翻白眼,对着荣逸轩冷笑道:“逸轩,你劫持自己的小姨子朕不管,可你认为她对朕可有威胁?”眼角余光不耐烦的瞥了胡舒儿一眼。
胡舒儿从头凉到脚底,姣好的面容上布满泪痕:“皇上……臣妾肚子里有你的骨肉……皇上……”
“莫非你说她昨个失足是假?”若芸诧异不已,却瞧见书言对着荣逸轩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忽而明白了:书言没能痛下杀手,却给今日之变造就了转机。
荣锦桓听闻便面露不悦,先前的玩味神色在一瞬间变得肃杀,满朝文武大气不敢出都看着他。
“王爷!求求你放了舒儿!”这回哭着求的却是扑过来的胡玉儿,她跪到荣逸轩脚下,摇着自己夫君的衣裳下摆,泣不成声。
可荣逸轩丝毫不为所动,对着荣锦桓冷笑一声便朝若芸看过来:“玉玺在哪里?”
她一惊,猛地后退一步:“我不知道!”荣逸轩可是当真破罐子破摔?
不,只要有了玉玺只要盖了印,便是上天承认的皇帝,人心难料,那时候就算王大人也不得不考虑要为他效忠。
“说!给我玉玺,否则她一尸两命!”荣逸轩架在胡舒儿颈项上的剑又紧了下,那边立即拉出一条血痕,胡舒儿害怕到了顶点,一个劲的哭叫着“皇上救我”。
“啧。”百泽发出不满的声音,可碍于人皇之间的矛盾他竟只能袖手旁观,只低低的对若芸道,“你可以拒绝。”
她紧紧的咬着唇,答应,是叛国,不答应,是害命。
“我、不知道。”她轻声重复,一字一顿。
荣逸轩目光一沉,若芸死死的瞧着他的手要有所动作,却不料殿上摔出一只茶盏让荣逸轩的剑松动了下,他急忙转了个身拉着胡舒儿后退几步,直到靠上了龙椅这才重新把剑架上她脖子。
“放下剑,不然我杀了她。”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可明显底气不足。
程清和挟持着一人入了金殿,走到荣锦桓身旁才停下。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