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以后连婆家都找不着了。”
“谁说我找不到婆家了?想娶我的人比比皆是,只是我瞧不上罢了。”也不知为何,在忽延面前,她总是不想嘴上吃亏,忍不住总要与他贫嘴。虽然也知道忽延的好心,嘴上却还埋怨道:“早不说,害得我脚都被扎疼了你才说。”
忽延无奈地笑笑,道:“先前你那么怕我,这会儿倒是不怕了?非但不怕,还总是与我贫嘴。也不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到了你。”
萧子衿已经绑好了临时的“鞋子”,虽不趁脚,但总算不用忍受石头扎脚的痛苦了,这倒是颇让她满意。掺着忽延又继续向前走,嘴上却没有一句软话。
她道:“先前怕你是因为觉得我欠了你的,怕你让我用命偿还。你该知道,我是个很惜命的人。但是眼下不同了,眼下却是你欠了我一条命。非但如此,且还需要我的相助,你才能逃过楚兵的追捕。所谓得人所求,便是大爷,你说我还会像孙子一样怕你吗?”
“你这个丫头,非要时时刻刻把那事挂在嘴上吗?我怎么觉得欠了你一命,怎么欠得那么亏呢?”
“哼,谁叫你欠我的?你在大蒙呆得好端端的,谁叫你跑到我们南楚来的?若不是你们侵犯南楚在先,后又跑到南楚来别有图谋,又岂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侵蚀南楚?”夜色下,忽延的嗤笑声格外清晰:“丫头,难道你不知,国弱才会挨打吗?若非是你们南楚君昏臣奸,军事力量又岂会如此薄弱?我大蒙铁蹄再厉害,若你们是铁桶江山,我们又能耐何得了你们吗?”
萧子衿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南楚国力衰弱在先。但更是你们贪心过大,窥视我们特产富饶,便如强盗一般,到我们的地盘上打家劫舍。非但如此,你们还屡屡屠城。那些无辜的百姓,上至耄耋老人,下至柔软小儿,都不放过。如此行径已非强盗,简直就是杀人恶魔!”
“战争,难免会带来流血。我们屠城,也是为了立威。你可知,屠一城,而可降多城,这当中又能免了多少的人命牺牲?”
提到战争,想到那一幕幕的血腥之事,萧子衿本就有些气愤,又听忽延这般说,怒意更盛,道:“什么叫屠一城而降多城?你觉得这是以杀止杀吗?哼,可你们若是不来,又何来这些杀戮?北方草原才是你们祖先世代生存的地方,你们不知安守在那里,跑到我们这里作什么?”
“凭什么你们南楚就能拥有南方富饶之地享福,而我们大蒙却只能在北方贫瘠之处受苦?为何我们不能争?难道我们活该就得忍受贫苦?这世上之物,本就是有能者居之,江山也是一样。李基若是无能,无法守住江南之地,我们自然要取而代之。这是世上的生存规律。纵观历朝历代,哪个朝代不是自己先衰弱,然后被后朝所取代?你们南楚的开国之君,不也是反了前朝,才创得南楚吗?”
他这话说得虽然蛮横,但萧子衿却不得不承认,话是在理上的。
萧子衿道:“李基虽说以前是个昏君,但如今已幡然醒悟,对于国事也开始上心了。相信,假以时日,南楚便会有一番新气象。但前提是,你们不再侵犯我们南楚。”
忽延笑了笑,却是以沉默相对。
萧子衿道:“你为何不说话了?”
忽延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承诺不再侵犯南楚?”
“和谈难道不就是你们有意想停战吗?你是堂堂大蒙皇太子,手握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若是有心停战,南楚与大蒙便可和平相处,两国百姓亦可安享太平。如此不是很好吗?”
“丫头你实在太过天真了。莫说现在和谈之事已崩,便是你们南楚当初应了我们种种苛刻要求,达成了和谈。停战之事,也不会持续太久。大蒙与南楚,已成水火,难以共存。我虽是太子,又握有重兵,但毕竟不是大蒙之君,亦无法动摇我父皇的决定。”
“但你的话,却能起到重要的作用。你若是力主停战,大蒙想要再度开战,阻力必然会增大。”
“不错,或许我若力主停战,对于再度开战,势必会有所影响。但是却一定会引起我父皇的猜忌。你该知道,我虽居太子之位,但事事仍是如履薄冰,行事即要猜度我父皇的想法,以谋得他的欢心,又要与术哥一党明争暗斗。不瞒你说,我父皇毕生之愿,便是将南楚的版图归于囊肿,任何防碍他南侵的人,都会被视为眼中钉。想当初,他之所以会舍术哥,而立我为储,便是因为他认为我能替他打下南楚。”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