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种不坏的选择。”
梅兰妮无话。
秦炼道,“你可以争取做明主的,关心关心员工的生活。你看他出狱后,身上都没几件象样的衣服。你可以让乔妈帮着做些衣裤鞋袜。厚衣服是来不及做,我可以和北京联系,让他们那里准备一件皮袍。”
梅兰妮心中有点不情愿,但是,秦炼发了话,她也只能照着做。
回到了家里,和乔妈讲平莲石的大概尺寸,取了些布匹出来,裁衣缝制起来。这些年来,梅兰妮裁清式衣服的本事见长。
这天,停云阁被人砸了场子。来砸书场的是旗人。
满清占领中国之后,在各重要的地方都留住了旗人,那些人是以征服者的身份留驻在那个地方。
苏州这样重要的工商城市,也少不了满人的驻扎。有一部分满人就占住了醋库巷那一带。
那些旗人在苏州居住久了,也渐渐能象苏州人那样生活,加上他们原本就有禄米,又不事生产,所以,苏州白相人能做的事,他们也都精通了。
自从燕云山讲三国,他们也有人爱听,每日倒是从醋库巷那里,过来乐桥边听三国。渐渐地听出了味道。也是每天不误场的来。
过年时节,那些旗人就请燕云山上他们那里说年书。可是,燕云山没有答应,而是出游去了。
真正的书迷,是不会计较太多的,燕云山的书场一开,他们又都乖乖的来了。每天有书听,就是很开心的了。
这事让旗人中好事者知道了。当了一百多年的征服者,让他们不能有一丁点的委屈感。
“什么?这么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们还过去捧场?真是太掉价了。看我们不去砸了他家的场子,让他下次再敢不来。”
“是啊,如果,敢不来,就再去砸,砸到他没法说书。”
旗人们横着说.
“也不看看大爷们是谁,就敢与我们叫板!”
旗人们原本就没什么事干,整日里饱食终日,眼下有了这样的事,当然都象打了鸡血般兴奋。
组织好了人员,带上了家伙,上停云阁来。
茶馆的伙计立刻发现了问题,这些个人带着凶气,奔着茶馆来,准没什么好事。
但是,苏州一直以来,治安很好。井市间虽然有些无赖,但是象后世上海滩那样的流氓还没有形成。这也是苏州商肆众多的原因。
这日停云阁被砸,场面一片混乱。翻了的桌椅,打碎的茶具。燕云山的额角被砸出了血,用手捂着也没有止住,嗒嗒的滴着。茶客们早就逃走。有些胆大的站在门外看着。
梅兰妮和秦炼闻讯赶去时,一个人恶声的骂着,“以为你家出了进士就了不起啊?告诉你们,那也是咱们的奴才。”
梅兰妮道,“说的对,在大清,满人看汉人就是奴才。别看那多官吏,都是你们的奴才,你们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谁能干涉。”
那人回头看见梅兰妮,旁边的人小声告诉了梅兰妮的身份。
那人道,“算你是个明白的。叫你们燕云山去我们那里说几天书。”
梅兰妮道,“燕云山可不是我家的奴才。”
那人道,“既然如此,就不许燕云山在此地说书,否则,他说一次,我就来砸一次。”
梅兰妮道,“很横啊。你来砸场子,有没有想过被人告呢?”
“告我?你们的知县敢和我们硬吗?”
“他不是皇上派下来的官吗?莫非,皇上也要听你的指派?”梅兰妮说。
“听不听的你看着就是,敢告我们,就不会有好结果。不信你走着瞧。”
等那些人耀武扬威的走后,停云阁停业整顿。这次的损失自然不小。
燕云山被扶到家里,秦炼亲自帮着消毒伤口,再用了三七粉止住了血,包扎好。又请了冯岱来看症。
把了脉,开了药,梅兰妮让人安排抓药,煎药不提。
冯岱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直摇头,这百多年来,旗人在苏州城多次和汉人起冲突,都是汉人吃了瘪。养成了他们拔扈脾气。
“这书场砸也是白砸了。”他说。
燕云山心里过不去,“都因为我连累了停云阁。”
梅兰妮道,“先生这话说的太外道了,遇到流氓,谁都没有错。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事。”
冯岱也是三国迷,见到燕云山这样,叹着气,情绪低落的走了。
于立清听说了,赶了过来。
秦炼和燕云山商量,让他和于立清去北京避避风头如何?
燕云山担心自己走了,给停云阁带来更大的麻烦。
梅兰妮道,“他们既然敢来砸场子,我也就敢找回场子,先生先避一避,让我有时间准备。”
燕云山见梅兰妮没有如其他妇人那样遇事哭哭啼啼的。又想起林永青等人说的话。对梅兰妮倒有了信心。
几天后,燕云山搭着于立清他们,悄悄的去北京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