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能射出的距离,永远比使竹管吹针要远,几个追兵中毒坠马后,追兵的头领便下令,让众人稍稍放慢速度,跟纳兰雪一行人拉开距离,只以箭矢对他们进行攻击,索性也只是“死要见尸”的,怎么死的,并不重要。
几百人射出的箭矢,再怎么不准,也是能命中人的,虽不致命,但箭矢上涂的,让人一直流血的药,却是能极大的消耗人的体力。
纳兰述在纳兰雪的背后,一直说话劝慰着她,让她不要害怕,让她相信自己的骑术,一定可以带着两人逃脱出去,坚持到接应的人来。
不时有人自愿弃马坠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拖延追兵的步伐,没有痛苦哀嚎,也没有什么临终的遗告,活生生的人,就那么蓦地消失在了众人身后,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纳兰雪知道,他们不是不疼,他们只是……怕自己发出了声响,会引得前面的同伴回头,减慢的逃走的速度……他们只是,怕自己发出了声响,会让前面的同伴忍不住愤怒,不顾一切的,跟那些司马殇遣来的追兵,同归于尽!
二十几人,在这样又过了十里之后,就只剩下了六个,除了纳兰雪还是跟纳兰述同乘一骑的,其他人,都已经是单人单马。
“雪儿,记住,跑,一直跑,别回头,只要你安好,我便无忧。”
突然,纳兰述把自己手里攥着的缰绳塞进了纳兰雪的手,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浅笑着跟她说了一句,云淡风轻,连湖面上的水,都吹不起一丝波澜。
身子一轻,纳兰雪顷刻间泪流满面。
疼,整个心,都像是被撕裂开了一般。
为了护她安好,纳兰述把她丢到了景麒的马上,策马迎敌!
“景麒,雪儿我托付给你了,代我,保护好她。”
这是纳兰述说的最后一句话,再往后,就是兵刃碰撞的脆响。
纳兰述以重伤之身,迎战数百之敌,竟以单枪匹马,硬生生拖住了追兵,让剩下的人得以逃出升天。
血花扬起,在半空里画出若干殷红的痕迹,纳兰述紧咬牙关,不发一声。
纳兰雪是被纳兰述扔给景麒的,坐在马上的姿势是侧着的,越过景麒的肩膀,她亲眼目睹……自己兄长被一群人使刀剑刺成了千疮百孔的一幕,因为痛苦,她扶住景麒肩膀的手,本能的攥紧,眼里落出的泪,不是水迹,而是……血!
“主子,别看,别……”
感觉到了纳兰雪的异样,景麒本就紧咬的唇瓣咬得更紧,此时此地,他只能带了她逃窜,既不能减轻她的痛苦,又不能帮她报仇,这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让他对自己有厌恨了起来!
如果,他能武技再好上十倍,如果,他能以一敌百,纳兰雪,他的主子,就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就不用……
“我要看着!把每个仇人的样貌,都印在心底,然后,有朝一日,让他们百倍奉还!”
纳兰雪没有听话的闭眼,相反,她的眼睛睁得比之前更大,如果,一定要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她,也就只有睚眦欲裂能勉强妥当,血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滴落泥土,像是在宣告,一个铁血戎马的时代,即将到来。
得了纳兰述尸体的追兵,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在留下了几人收拾后,再次追了上来。
为了保护纳兰雪,随行的人开始学着纳兰述的样子,拨转马头,冲进追兵的阵里,用自己的命,继续拖延时间,供景麒护着纳兰雪逃走。
终于,只剩下了景麒和纳兰雪两人。
嗖一一
又一声箭矢响起。
正中马腿。
马匹吃痛腿软,摔倒在地。
景麒适时的抱住纳兰雪,一个纵身起跃,踩了一下儿马背,在半空里猛退三尺,稳身落地。
转眼不到的工夫,剑已出鞘!
追兵策马而至,在距离两人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在看到了纳兰雪跟纳兰述几近相同的脸后,微微一滞。
“我就说,怎会有人把要救的人丢下了,自己逃跑!之前的那个纳兰述,果然就是假的!”
滞愣之后,那头领模样的人便自以为是的有了断定,翻身下马,武器都不拔出来,就朝着两人走去,“小兄弟,你能带着他跑到这里,也是武技不差的了,我向来喜欢跟有本事的人交往,你交出他,加入我们,一起为五皇子殿下效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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