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景麒的话,让纳兰述微微一愣,继而,便眯起眼睛,打量起了他们所在的车厢来,“他们追上来几次了?”
“我怕他们在大路上设伏,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没地方可换。”
纳兰述的话,让景麒的身子僵硬了片刻,然后,便蓦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能追上来,是这马车的问题?!”
“不确定。”
纳兰述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对景麒问的这个问题,自己没法解答,“但,除了这种可能之外,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说罢,纳兰述缓缓的低下了头,伸出自己的双手来,看了看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颜色的手心,“我身上毒,应该已经都解了,衣服你们也给我换过了,不应该……景麒,你带我去莫家别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会不会是……药味儿?”
同行的一个莫家大夫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然后,快速的从自己的衣袖里翻出了一只青花瓷的小瓶儿,送到了两人的面前,“二少爷伤上的毒,只是很常见的小毒,很多大夫都会用它来防止病人的伤口愈合过快,造成外愈内患的情况发生,但……能解这种毒的药,却是只有一种,而且,有极容易辨认的香味儿……”
听了莫家大夫的话,景麒立刻就明白了,他们一只走小路,还会被一路追踪的原因,香味儿,司马殇断定了救纳兰述的人,一定会给他身上解毒,换句话说,只要他们不丢掉纳兰述,就注定了,会一直甩不掉尾巴!
“司马殇是个聪明人,从来都不会只走一步棋。”
纳兰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抬头,看向了景麒,“追兵有多少人?咱们距离跟雪儿会合的地方,还有多远?”
“几百人是有的,每次,被我们撒的毒耽搁下,都会死个十几二十个。”
盯着莫家大夫手里拿的青花瓷瓶犹豫了片刻,景麒突然伸手,把那瓶子给抢在了手里,然后,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了总会随身带着的雪貂,拔掉塞子,把瓶子里的药粉往它的身上洒了一些,然后,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凑近了它的耳边,跟它说了一句,“往大路上跑,找个草垛藏起来,等没事儿了,我会去寻你。”
雪貂听话拿小爪子挠了挠景麒的手,然后,飞身从马车的窗子跳了出去,朝着跟他们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景麒是要用雪貂引开追兵的注意力,给他们争取时间。
毫无疑问,他的这个决定,就是等于舍弃了那雪貂的性命。
追踪他们的人,一定是带了猎犬的。
猎犬追上或者发现雪貂之后,定然会,一口咬死。
“总比一起死好!”
景麒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在劝慰其他人,还是在说服自己,“主子一定是带了人来接咱们的,等见上主子,咱们就不怕他们了!”
纳兰述没有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为了救他,一个莫家的别院毁了,虽然景麒没说死了多少人,但,以莫家聚居习惯,总也是不会少于三百人的。
他记得,景麒前往约定的地方接他的时候,身后是跟了十几个人的,现如今,也是只剩了景麒一个,其他人,恐怕是也已经……
司马殇,你做下的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偿。
灵玉,你害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百倍奉还!
剩下的三十里路,都没有追兵上来。
已近脱力的马匹,在到达临水城外,停下来的那一刻,倒地暴毙。
“怎这么狼狈?!”
见马匹都被累死,纳兰雪不禁一愣,忙不迭驱马上前来,看车上几人的情况。
为掩人耳目,纳兰雪此行并没有带太多的人,连江越,也被她留在了山里,帮时仪一起,清点物资。
“你怎才带了这么几个人,主子?!”
见纳兰雪只带了不到十个人来,从马车里钻出来的景麒顿时就觉得自己头大了,“越主子呢?!”
“我让他在山里帮时仪清点物资了。”
见景麒脸色凝重,纳兰雪便知道,是有事儿不好了,忙不迭的跳下了马背,走向了马车,“我二哥呢?你带去的人呢?!”
“二少爷在车里,身有重伤,我带去的人……怕是,都已经死了……”
听纳兰雪问了这话,景麒的脸色变得更不好了一起,深吸口气,便动手解气了已经暴毙了的马匹的缰绳来,“后有追兵,咱们稍候便走边说,腾两匹马来拉车!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