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严如是说。“请大人放了我们,我们马上走……求求您了……”钱鲁氏一遍遍地给寇严磕头,头上很快就磕出血来了。
“我不会放了你们。”寇严冷冷地丢出一句。“求……”钱鲁氏还在继续磕头,仿佛没听见一样。“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把你们交给江东的人。照你所说,孙绍是孙策的独子,是江东基业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是,是的。”钱鲁氏此时已经浑浑噩噩,下意识地回答。“我要你把你对我说的这些话,说给孙绍听,告诉他,他的母亲正在极度危险之中。告诉他,他的叔叔要害他,你做得到么?”
“我,我……”钱鲁氏犹豫了。寇严却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寇严装作遗憾地站起来:“来人,带下去。”“我,我,我做得到!”钱鲁氏一咬牙:“我做得到!还请大人信守承诺!”
寇严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信步走出花厅,扔下一句:“带她下去,让她们一家团聚。”
回到书房,寇严马上命人请来了徐庶,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老师。末了叹了口气:“老师,我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陷阱了?总感觉是惹了不小的麻烦。”
“既然如此,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徐庶试探道:“我想,江东那边,一定也在衡量这件事,很快就会派人来了吧?”“不,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就不会出尔反尔。”寇严坚定了一下又叹息了:“只是不知,这到底是我一念之仁呢?还是我一念之差呢?”
“留与不留,对太守您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的厉害关系。对孙绍来说,却是雪中送炭的善举,如此算来,您的决定,是一念之恩。”徐庶柔声道。弟子说到底是个女娃儿,免不了心慈手软。与别人不同的是,她心慈手软了之后,会懊恼。说明在她的心里,还是以大局为重的。
徐庶心里的话是,不必将自己绑得这么紧,顺从自己心意的决定,不一定就是坏的,不需要如此游移不定。寇严听见老师宽慰自己,心里舒服多了:“嗯,不管他了,原就不指望那小子会念恩,他若是懂事,就不会落到我的手里了。”
丢开孙绍的事情,寇严的眉头又皱起来了:“长沙今年的雨量,少得太不正常了。只怕来年的春汛,会比往年猛烈得多啊!”“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百姓们对治河的事情都是很重视的,毕竟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徐庶如是说。
“嗯,先前忙了好一阵子,现在闲下来了,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了。”寇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妍儿,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张弛有道才对。”徐庶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老师说的是啊,那么,从明天起,本太守就去长史府上上课吧。”寇严笑眯眯地:“师兄当了校尉之后,好似鱼儿入了大海,再也想不起课业的事了。我可不想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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