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这四万不到的士卒,那都是江东的子弟兵啊!与江东血脉相连,六次攻打江陵的时候,江东就已经损失惨重,简直到了流血漂杵的程度,这四万人好不容易活下来,难道他真的还要让他们去送死吗?
辗转反侧了两天之后。原本风.流倜傥的美周郎这会儿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了。庞统见他这样。心里也是不忍,毕竟在周瑜手下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工,周瑜虽然在后期变得有些刚愎自用。不太采纳他的意见了,但毕竟每次见他还能以礼相待。所以他也很诚恳地道出了江东在人才引进方面的弱势,并且好心提醒周瑜,以后还是不要到外面来求贤了。江东本土就有几个很有才华的人,比如陆氏的年轻小辈陆逊。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稍加培养作用肯定比他这个外人来的大许多。
谁知周瑜听到陆逊的名字,又是一记闷心气。表面上不好对庞统发作,也不能跟他明说。他不但不能培养陆逊,连平时相互间的普松往来都不能太多,如果他提出要培养陆逊。那绝逼就是找死,孙权绝对会把他调得更远。有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再重掌兵权了。
陆逊是什么人?那是陆氏的嫡支,是孙策的女婿,是孙绍的姐夫,是孙权重点盯防的对象好么!当初打建昌的时候,孙权为什么临时换帅,把陆逊调回吴县?还不是因为对他不放心么?自己除非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去招惹陆家,这不是把脖子伸过去给孙权砍么?虽然陆逊是自己的挂名侄女婿,但在孙权那里,这笔账不是这么算的。
庞统当然不会知道这里面弯弯曲曲的关系,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陆逊人不错,有才学,既然周瑜找任何外人都会出现像他这样水土不服的情况出现,倒不如挖掘本地的人才,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可怜的庞统,从都到位都是个不会聊天的人啊!
只是周瑜并没有怪罪庞统的意思,反而还是客客气气地送他出了江东大营。一手交人一手交粮。周瑜终于可以正式退兵了。
庞统出了江东大营,直接被接进了寇严的中军帐。寇严见了他自然是喜笑颜开,庞统却是苦笑连连。即便他是有点儿想投奔长沙,也绝不是以现在这种方式好么!这样显得他好廉价啊!故而他尴尬着一张脸,上前给寇严和徐庶见礼:“小人荆州庞氏,见过太守大人!”
“呀,庞师兄干嘛这样客气!”寇严毫不在意地摆手:“当年在我的拜师宴上,你那叔父可是说了,要是从他那里算起的话,你和我的老师辈分相当,我不能叫你师兄,要改称师叔了!”
庞统脸上一红连称不敢:“太守大人言重了,小人不过是个失败的谋士,不值当您花心思。”
“师兄,你是欺负我年纪小,糊弄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早在我拜师的时候,你那叔父就已经把你夸得全荆州第一了好么!当时我带着老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到建昌,原本就是想找个机会见见你,结果你却避而不见,当时老师就说,你是铁了心要去江东了。
我心里就一直想着,江东那地方的人,都是极度排外的,在他们眼里就他们自己人是好的,外人都是坏的,该死的。我接触了好多江东人,一个比一个恶心。你在那里当谋士,肯定不开心。既然现在有这个好机会,既能让周瑜放了你,又能再气他一气,两全其美,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师兄,你不要告诉我,是我想错了,你在周瑜手下如鱼得水,根本就不想换地方啊?”
“这,这当然不是。”庞统没想到小太守对自己的用心竟然这么深。他当然知道太史慈葬礼那天晚上,寇严大宴宾客的事情,他也是收到了亲笔请柬的,可是,他当时已经接受了周瑜抛来的橄榄枝,决心去江东闯事业了,自然就避嫌没有参加了。难道,小太守是专门为了他而去的建昌吗?
就像之前说过的,换做是别人说这些煽.情的话,多少都会给人感觉有演戏的成分,但寇严说出来却不一样。庞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信以为真了。“小人能得太守大人如此赏识,实在是受之有愧!小人……”
“哎,师兄,此间只有我和老师在,叫你一声师兄我都托大了,你再这样,我叫你师叔啦?”寇严作势真的要喊,庞统吓了一跳:“使不得使不得!我,我,还是叫师兄吧!”
“这就对了嘛!师兄!”寇严甜甜地叫了一声,庞统头都不敢抬,耳根都红了。徐庶见状无奈扶额,徒儿卖起萌来,自己都挡不住,不要说不善聊天的庞统了,还是我出面来解个围吧!
“妍儿,既然你把士元从周瑜那儿接了出来,那么,你打算让他做什么?”徐庶此言一出,寇严眼前一亮,庞统却是把头垂得更低了,廉价的感觉又来了。他明明是想等周瑜回了江东之后自己再辞职,然后到长沙去求职的,没想到如今却变成了被人用几车粮食换来的了。
“师兄高才,我这儿正缺军师,老师做了长史,平时公务繁忙,总把您拘在身边做徒儿的心里过意不去。庞师兄来得正好,不如就做我的正牌军师,督长沙军事,师兄你觉得呢?”庞统低头,声音很轻:“属下遵命。”
“哎呀,师兄啊!你可是我长沙第一个正牌军师,也是唯一一个军师,虽然长沙现在的军权大头都在黄老将军手中,但我等我拿下襄阳之后,自当派遣使者去许都面圣,怎么地也得讨个比太守更大的封号,到时候,我就能在你的军师后面加上将军两个字了!”寇严用一种非常随意的口吻说着她的打算,听得徐庶皱起了眉头,庞统更是惊愕莫名:“你说,你要主动去向皇上请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