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你。”这次聂知行也长了记性了,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追问道:“你想要什么?”
方沐阳想了想:“我想要城南那块地。”
“哪块?”
“码头那块儿。”见聂知行沉吟不语,方沐阳又赶紧补充道:“聂大叔,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李大叔他们家都被冲没了,没个落脚的地方,成天呆在城南那边儿搭窝棚也不是个事儿。再说了,方家的工坊什么的不是追不回来了么?就当跟衙门换,行么?”
码头到城南的地,也不是无主的,城南那边原来住着人家,零星有几块散地,但是城外码头那片儿的地,倒真是无主,一直没人买卖,若是方沐阳想要,这次的功劳加上原来方家的工坊什么的,也尽够抵了。
只是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他一个人可做不了主,还是得问过王大人才行。
因此聂知行也没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说可以帮着说说,打发了方沐阳。
回家把这事儿跟老方姑爷一商量,他倒是极赞同。老方姑爷的看法很简单,方家是靠做丝绸为生的,可如今两个小的半点不懂,他也是不懂半点,与其贸贸然继续做什么丝绸生意,倒不如买地来得划算。当然如果不是城南码头,而是近郊的水田自然更好。
不过那些好田地都捏在几个大户手里,非一般的情况人家也不会卖的,还不如买块地放在手里,也要稳当得多。
因此看着方沐阳满头是汗,头发也乱蓬蓬的,老方姑爷陈实心里又是疼又是怜,扬着声音叫方平安:“安娘,快些打点热水让沐阳洗洗,瞧他累的!”
“来了来了!”方平安端着水盆走进来,经常操持家务,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笑声都爽利了许多。嗔了方沐阳一眼,将水盆往她手里一塞:“给!快洗洗,瞧你这一头汗,都臭了!”
方沐阳放下水盆,狐疑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腋下:“臭了?没有啊!”
瞧他这幅模样,方平安父女俩都笑了起来。他洗了脸,方平安顺手从旁边取了梳子替她梳头发,一边梳一边忍不住夸赞:“爹,你看沐阳哥哥的头发可真好,比我的还要黑呢!跟缎子似的……”
方沐阳手一抖,帕子掉进盆里,溅了一身水,可她毫无察觉,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难道方平安发现了?
按理说没可能啊!她跟老方姑爷睡一个屋,方平安独自睡另外一边的厢房,不过同一个屋檐下头住着,难保没让方平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方沐阳走了神,细细思索起来自己在家里的所作所为。
方平安还以为是他累着了,笑着端了盆出去。老方姑爷拍了拍床沿,叫方沐阳过来坐下,可喊了两遍她才听见,魂不守舍地过去挨着老方姑爷坐了,两眼还是有点发直。
这孩子,莫非是操心太多,受了累?老方姑爷有点紧张起来,伸手试了试方沐阳的额头,谁知这孩子却跟受了惊吓一样,陡然跳起来说要如厕便跑了。
瞧他脸红红的,想来也没什么大碍,难道是担心地的事情?老方姑爷看了看还是不能动弹的腿,叹了口气,无聊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