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外人在场,南家人关起门来说话,气氛也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沈画虽然不姓南,和南家亦毫无瓜葛,但和南华倾与莫瑾言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是无法割断的,心情自然也和他们一般无二。
但是听得南华倾想要沈蕴凌活下去,再多活七天时间,沈画却摇着头,语气沉重:“她就算活着,神智全失,也不会再说一句话,到时候与死无对证没有任何区别,何来作用?哪怕用百年人参为其续命,也最多五天时间而已。人心一死,犹如灯灭,哪怕灯油充足,也难以再复光芒。沈贵妃生无所依,若是清醒时,念及家人还能强撑下去,但现在失心疯之后,神智完全,念头一垮,根本无力支撑太久的。”
“好,就五天!”
听得沈画这样解释,南华倾却没有了先前的担忧,反而冷冷一笑,因为李良搜宫花费的时间,最多三天,然后加上一来一回的路程,也就五天左右,正好足够!
而且,沈蕴凌能不能开口指认东方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证据摆在面前是,东方煜顾忌沈蕴凌的存在,就无可狡辩,这才是沈蕴凌活下去最重要的元婴!
想到此,南华倾问沈画:“这件事,除了你知道,可禀报了皇上?”
沈画摇摇头:“皇上根本不愿意听关于沈贵妃的任何事情,也只说让在下有情况直接向皇后娘娘回禀就是了。之前在路上正巧遇上皇后从木槿庄回到合欢庄,四下有人,也不方便细说,所以未曾开口。”
“这就行了。”南华倾走到沈画面前,低声道:“你暂时保住这个秘密,三天后李良必然回到避暑行宫将搜宫的结果禀告皇上,只那时候沈贵妃不死,东方煜就有得着急了!”
“侯爷是想让东方煜自投罗网?”瑾言听明白了南华倾的意思,一想,便明白了。
且不说李良是肯定能搜出证据的,到时候摆出来,东方煜绝脱不了嫌疑,加上还有个“人证”沈蕴凌的存在,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别想说得清楚。
但这样的设想,前提是沈蕴凌不死,她已经失心疯的事不能外泄,否则,一切就无法挽回了,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方煜逃过这一劫。
“这个计划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地方,那就是皇后。”
沈画当然也立刻就相通了南华倾打的什么主意,却想得更远:“只有皇后配合,沈贵妃失心疯的事情才不会走漏消息。”
“我这就去见姐姐,沈画,你陪着瑾言,好好替她把脉。”
南华倾一说完,就径直推门而出,惹得手里端了早饭的荣儿和倚栏双双跪下恭送,却不知该拿这满满当当两盘子的菜肴点心怎么办。
......
见南华倾说走就走,瑾言愣了愣,沈画却表情自然,只走到门边,对着不知所措的荣儿和倚栏道:“只把夫人的早饭端进来就行了,侯爷的在灶上温着吧,待他回来再用。”
荣儿和倚栏只得又把托盘端回去,重新分拣了莫瑾言的那一份,然后由倚栏一个人托着来到了寝屋。
“一样是健脾开胃的粥和几样小菜,今日特别加了鲜羊肉臊的包子和两个鲜肉的阳春水饺,夫人您多用些,补补力气。”
一碟碟放在矮几上,倚栏看了看沈画:“沈太医,您是先为夫人把脉呢,还是等夫人先用饭呢?”
“早饭放在那儿吧,让沈太医先为我把脉。”瑾言直接做了决定,示意倚栏先出去:“等会儿沈太医离开的时候,你再进来伺候就是。”
“也好,奴婢去厨房再烧点儿水,夫人您不能喝茶了,之前皇后娘娘赐了些大蜜枣,奴婢为您泡一壶蜜枣茶。”倚栏福了福,说完便退下了,离开时,虽然按照礼数留着门未关紧,但半掩着,至少外面打扰不了里面,而里面的动静外面也瞧不清楚。
看到屋中没有别人了,沈画这才提了药箱在床头的柜子上放好,打开,一边做准备,一边询问:“夫人昨夜睡得如何?”
“昨夜侯爷突然回来了,虽然因此睡得有些晚,却一夜到天亮,连个梦也没有的。”瑾言回答了,感到屋中只有自己和沈画,略有些尴尬,半埋着头,没有看向他。
沈画的语气却透着一股平淡,仿佛该说清楚的事情都说清楚了,便没有了心结,甚至可以坦然地面对莫瑾言:“那就好,睡得好,精神才会好,身子也就好了。”
说着,沈画走到莫瑾言的面前,很自然地将一张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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