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南华倾身边没几个可以说心里话的。沈画来的时机也正好,两人会谈及自己提出和离一事,应该也是正常的。
“是。”
沈画点头,已经从金银花田走到了莫瑾言所立的一片素馨花田边,看着一朵朵挂在枝头的粉白花苞,香气已然清冽扑鼻,深吸口气,才又开口:“若是我告诉你,侯爷对你有所不舍,你还会离开么?”
猛地一抬眼,瑾言仔细地看着沈画,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分辨他刚才那句话是真的,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假设。
可沈画的表情也好,眼神也好,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从容而沉静,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离开侯府,是为了自由,这点我早就知道了。”沈画被莫瑾言看了半晌,终于主动开口道:“但为什么偏偏是他纳妾之时你提出来,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的失望么?”
“什么都瞒不了你。”
瑾言没有否认,只是眼神里原本轻松愉悦的表情被一抹暗淡所取代:“若是我和他还有可能,我也不会选择离开。但一旦他纳妾......”
“他纳妾,不是因为喜欢其他的女子,而是因为尉迟家送上门要与南家联姻,这不是他的本意。”沈画说着,语气也严肃了几分:“但你的离开,似乎在迫使他什么,我有些想不明白。”
“迫使他喜欢我么?”瑾言仰头一笑,眼底的沉重也瞬间消弭了:“我不是迫使他什么,只是迫使自己早些做决定罢了。”
“你没有否认,那是否表示,其实你是对南华倾有感情的?”沈画从莫瑾言的言辞和表情,似乎拼凑出了一个答案。
“他是我的夫君,只要他待我好,我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他,哪怕一贫如洗,哪怕朝不保夕,也会不离不弃。”
瑾言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轻松,因为这些话是她的心里话,也一点不矫情:“但他除了漠视我这个妻子,便再无其他,我又为何要守着他呢?更何况,将来还多了一个人夹在我和他中间,到时候,情况会更复杂,我也更没有其他去路了,不如离开。”
“他对女人的戒备,并非是他的错,你知根知底,不应该因此而怨恨他的。”沈画其实不想说南华倾的好话,但话一出口,还是多了几分围护的意味。
“我既不怨,也不恨,只是失望而已。”
瑾言将耳畔散落的发丝拢在耳后,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不远处的朝露湖:“我不想耗费生命,只为等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万一,他过了十年二十年才卸下心防,难道我就要独守空闺等他十年二十年么?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身边有人陪着,我一个人也活的挺好,但既然前面并非死路一条,我又为什么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呢?这样,对他,也是一件好事吧。”
因为位置的缘故,西苑是看不见这一片药田的,而立在药田的位置,也看不见西苑,只有一层层的远山蔓延而去,但莫瑾言总觉得,这里离得南华倾很近,似乎他就在某处,正看着自己,听着自己说话。
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着实荒唐了些,瑾言收回目光,看着沈画:“你今日若是来劝我的,那就不需要白费口舌了。但若是你觉得不了解我的想法和打算,我只能说,我有些失望。”
“失望于我对你的不了解么?”
沈画苦笑着甩甩头:“我的确并没有完全猜中你的想法,我只以为,你会离开,不过是悄悄的离开,让世人以为你还在侯府避世清修。但没想,你会要求南华倾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大大方方的,昂首地走出侯府。”
话锋一转,沈画反问道:“但以你对南华倾的了解,他会愿意就这样放你走么?”
瑾言挑挑眉,默认了沈画所言,想了想,也打听起她想要的答案来:“你不是从侯爷哪儿过来的么,他怎么说?”
“我也很意外,因为这几乎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开始在乎别人的想法,在乎你的感受,所以,只要你坚持,他应该会如你所愿的。”
沈画说着,长舒了口气,紧接着又道:“之时我希望,当你离开侯府时,千万不要拖泥带水,不然,他也会受到伤害的。”
“不会,一定不会。”像是在告诫自己似得,莫瑾言重复着“不会”这两个字,但心底总有种发虚的感觉,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
========================
休息一下,单更哈。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