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料中的**无眠,莫瑾言反而睡得十分踏实。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那就一步步地往前走,若总是回头看来路多么艰辛,不但看不清前路怎么走,说不定还会磕磕盼盼,反而是种拖累。
这个道理,瑾言早在前世里被软禁时就想通了。
好好睡了一觉,大早起来,用青盐柳枝漱口,再换上一身淡紫底儿有花卉纹样的锦缎小袄,外罩同色八角云肩,云肩溜边儿是一水的白狐毛,配上一头皇后钦赐的云珠凤钗,瑾言这通身打扮虽是清清素素,却端庄稳重,亦不失少女丽质,更显得体而周全。
“主子,今日您有何安排?”
玉簪在一旁收拾好了妆匣子,见瑾言佩戴上南家祖传的云珠凤钗,娇俏的小脸上仿佛也晕出了淡淡的珠光,晶莹饱满,煞是好看,心下就有些替自家主子不值。
那样好的一朵娇花,怎得就无人欣赏,反而即将被埋没在这深幽的侯府。
但瑾言没有半句埋怨,更无半分怨妇的表情,反而闲淡镇静,玉簪也怒不起来,只得想着尽量的帮衬些,以减少些压在瑾言那小小肩头的重担子。
走到食桌边坐下,瑾言小口地喝着羊奶炖的粳米粥,待玉簪走过来,示意她坐下一并用早饭,才道:“这样,上午我先去听陈柏和向姑姑回事儿。然后你让那三个小的过来屋里一趟。身边的人,除了你,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紫菀她们。毕竟小小年纪跟着我嫁过来,人生地不熟,加上我这个半吊子侯夫人根本护不了她们的周全,心里恐怕早就打鼓了。如今我又要避世礼佛,今后的日子......也只能尽量替她们来打算。”
“主子,难道你准备放了她们出去?”玉簪也小口地喝粥,同时伸长手替瑾言布菜。
“放回去?”
瑾言说着,摇摇头:“她们虽然是正经家生子,但如果不是父母舍了,决计不可能送到我身边的。说得好听是侯府夫人的陪嫁丫头,但莫家上下谁不知道她们将来是姨娘的命?就算侯爷看不上,我也不舍得糟蹋了她们,但名声已经是这样了,放回去,她们的父母可能善待?”
“那......让紫菀她们跟着我们过去修行?”玉簪歪了歪头,实在想不出办法:“她们小小年纪,能耐住清修的寂寞吗?”
“当然不能拉了她们一并过去清一斋。”
瑾言神情自如,显然是早有了打算:“你也别着急,我知道你平时对她们多有照顾,放心不下也是应该的,我尽力而为吧。”
“主子别有负担,她们三个也都是懂事的小姑娘,想来,也会明白事理才对。”玉簪怕给瑾言压力,一边开解着,一边又替她乘了一碗米粥:“实在不行,就交给向姑姑,等大了就放出去嫁人。景宁侯府的奴婢,外头的男子定然不敢欺负。”
“再说吧。”
瑾言笑笑,却是没有多用这第二碗羊奶粳米粥,只站起身来,示意玉簪跟上,直接去了前院正堂。
......
到了正堂,端端坐在上首,喝着温热的清茶,莫瑾言听陈柏和向姑姑把昨日府里的事务上报了,点点头。
见莫瑾言没说什么,陈柏和向姑姑又一前一后继续把今日府里有哪些用度和安排说了,等待她来定夺。
平日里瑾言总会过问几句,比如外头庄子的打点,府里头厨房的采买,还有温室花房里的情况,包括下人的婚丧嫁娶请的假都会关心关心,可今天,身为管家人的莫瑾言却没怎么多言,只取了印章在账簿上盖好,交给陈柏和向姑姑,让他们去账房支银子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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