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阿丑收了手退回来:“脉浮弦以滑,气瘀滞,中风火盛,拿纸笔来。”其实这病,放在现代就叫中风。
不多时,纸笔呈上,阿丑提笔写方子:
羚角磨冲二钱.陈胆星炖和服一钱五分.石菖蒲次入一钱.紫丹参四钱.白茯苓三钱.钩藤钩次入五钱.冬桑叶四钱.川贝母杵一两.赖橘红次入一钱五分.白蒺藜三钱.牡蛎八两杵。炭先煨六句钟,取汤代水煎药。[1]
“此方息风降火为主,顺气蠲痰为辅,赶紧给他煎服!”阿丑把方子递给小厮。
也不怪彭郎中束手无策,这个方子,还是晚清时期才出现的,她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半个时辰后,汤药端了上来,那老爷喝下药没过多久,便渐渐醒转。
阿丑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向后大退几步:她如今的模样很是吓人,病中受不得惊吓,要是把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又吓昏过去,煮熟的一两银子就飞了。
老爷似乎很是虚弱,只微微在小厮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小厮还沉浸在“老爷居然真被这丑八怪救活了”的愕然中,愣愣走到阿丑面前:“我们老爷说了,给你,给你二两银子,你就,别过去吓唬我们老爷了!”说罢嫌弃地将二两银子扔给阿丑。
不用过去,正合阿丑心意,她行了一礼:“还请这位老爷日后不要一味温补,饮食清淡为佳。”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大补到上火的。估摸是纵欲过度,然后又拼命壮阳……
彭郎中站在彭氏医馆门口,看着徐奶奶扶着阿丑渐行渐远,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一个丑陋乞丐,居然治好了他都治不好的病人?
这真的是乞丐吗?
阿丑揣着那二两银子问:“奶奶,建业最小最便宜的院落,要多少银子?”
徐奶奶一时间答不上来:“这我还真不晓得,也许能帮你打听打听。但肯定是个大数目!”
阿丑点头思索:一两银子一千文,这里也就两千斤米,要买房子,肯定远远不够。
一阵“咕噜”声打破了两人的平静——阿丑两天粒米未沾,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不由得有些尴尬:“奶奶,我,我去找东西吃……”
窝在墙角捧着红苕[2],阿丑啃得牙齿都疼,却还在狼吞虎咽——她真是饿疯了。
徐奶奶在一旁就显得平静许多,只是默默地吃。
一连吞了三个大红苕下肚,阿丑喝了些井水,才舒缓一口气。
她再也,再也不要体验饿肚子的感觉了!
疲累地靠着斑驳的墙壁,阿丑的心思却没有停歇。
吃饱喝足,孝敬钱也有了着落,现在要谋划的是,怎样逃出生天。
“奶奶,如果我们拿着银子贿赂军爷,要多少才成?”方才两人已经打听过,建业最便宜的屋子,也要五百两左右。京城物价太贵,地价太高,若是跑到其他地方买几亩田,要成为合法公民想必不难。
可是黑户身份要出城,除去贿赂守城士兵,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真是想不出更高妙的绝招了。
徐奶奶似乎被她的跳跃性思维整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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