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苾芃看到李玥后一愣,随即猜到了什么似得,脚步一虚,强忍着心中的忐忑不安缓缓走进了安馨堂的中院。顺着青砖铺就的长径,直接走进了内厅,迈步进门的时候脚下一顿,再也走不了半步。
厅堂上东侧坐着面带怒意的靖安侯爷和一脸神情不甚分明的安惠夫人,东侧下手位坐着一言不发冷静似铁的君骞。西侧竟然坐着满脸怒气的宣平侯夫妇。
西侧面的椅子上徐钰歪歪倒在上面,衣衫略有些凌乱,披着一件素色披风,一个老嬷嬷缓缓拍着她的肩膀劝慰。徐钰轻轻抽咽着,手中却抓着一枚玉佩。沈苾芃一愣,尽管看不清楚具体的花纹形容,但是从玉佩外面的造型来看却正是自己之前在君謇身边发现的那枚。
君謇此时仅仅穿着一件中衣,外面的袍子搭在一边惶恐站立的平安手臂上。看到沈苾芃走了进来,一屋子的人神情具是一变,君謇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看向沈苾芃苍白的小脸,眼眸中掠过一丝难言的痛楚。
郁夏上前扶着沈苾芃沉沉迈进了正厅的门,沈苾芃缓缓福了下去:“妾身见过侯爷夫人,见过世子爷。”
她站立起来丝毫没有看向一边坐着的宣平侯夫妇,宣平夫人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满,开口道:“现如今姨少奶奶也来了,这事儿该是怎么个解法?我的钰儿在那清潭中洗澡,谁曾想世子爷也偏偏过去洗了。还留了一枚玉佩给我家钰儿,这是个什么说法呢?若是皇上知道了,想必这处置可不是那么轻松了。”
安惠夫人哼了一声道:“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便是闹大了去,你家钰儿难不成这辈子不嫁人了吗?也好,杏花庵这几日倒也是空阔。”
“你……”宣平夫人与安惠夫人本来关系及好,上一次君骞无缘无故的解了婚约,两人此时的关系几乎势同水火。
“罢了,”靖安侯爷猛地睁开了微闭的眸子,冷冷看向君謇:“都是你这个不长进的畜生惹的祸,今日皇上还有心提点与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君謇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但是很快被一种奇怪的神情所取代,说道:“对于这件事,孩儿也确实有过错,孩儿的过错是吃了几杯酒,头脑发热竟然也去了潭中讨清凉。只是没想到唐突了徐小姐,既如此孩儿对徐小姐负责便是了。”
宣平侯爷一听脸色缓和几分,加上今天君謇优秀的表现,不管从靖安侯府的家世还是君謇本人的才华武功来看,到绝对是配得上钰儿的。
他摸了摸胡须道:“也罢,既然世子爷如是一说,我们宣平侯府自是愿意认你这个乘龙快婿的。”
靖安侯爷暗暗舒了口气,要是这样也好,能和宣平侯府结这门亲事,对于君謇以后的发展倒也是前途无量。
安惠夫人脸色更沉了几分,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狠狠瞪了一眼一边坐着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君骞,这个傻孩子。今日明明能射中徐钰的丝帕却不去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偏偏把这便宜的岳父让给了君謇。她的目光扫向了垂首而立的沈苾芃,心中的恨意更是加重了几分,这个女人终究是一个祸患,留着只会让自己的儿子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既如此,”宣平夫人脸色同样缓了下来,“世子爷择个日子给我家钰儿一个交代才好,此种事虽然只有我们两家知晓,但也是夜长梦多。”
靖安侯爷刚要说什么,只听君謇缓缓道:“择日不如撞日,三天后从穆兰围场回府的时候,我便带着钰儿回去。”
沈苾芃紧紧咬着唇,默然听着这一句句伤人的话。
“那怎么可以?”宣平夫人一阵诧异,“虽然是急了一些,但是三媒六聘等等仪式具是少不了的。”
“这些不用,一个侍妾而已,抬进府中便可以了。”
“啪!!”宣平夫人猛地站了起来,“你让我家钰儿在你的靖安侯府做妾?”
君謇躬身行礼,脸色却是不亢不卑:“请侯爷夫人恕罪,我已经有了怡妃娘娘钦定的少夫人人选了,六日后过门迎娶。钰儿若是想进我靖安侯府也只能是做妾。”
“罢了!!”宣平夫人突然站了起来,“侯爷我们这就去找皇上评理去,昭昭日月,公道自在人心。”
“宣平夫人请留步,”靖安侯爷忙站了起来,这要真的是闹到皇上那里去,君謇好不容易留下的好印象势必要大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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