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往宁远中左所方向而去。
黄胜三人也混迹在难民中,忽然传来了惊叫声:“建奴,建奴来了……”随后就是大地一阵阵颤抖,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响。
黄明理大声道:“大家赶快离开官道,往树林里跑。少爷快跑,慢一点就没有命了。”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黄胜就飞快奔逃,黄胜如同傻子般任凭他们摆布。哀莫大于心死,黄胜已经了无生趣,他毅然选择了死亡。
不断有汉民的惨叫声和建奴的狞笑声传来,黄胜突然怪叫一声:“我不想活了,你们放开我自己逃命吧!”随即挣脱黄明理两人的手,往斜刺里冲去。
黄明理两人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自己家少爷如发了狂一样往前急奔,刚刚想追,只听见’嗖、嗖、嗖……‘的弓箭破空之声,两人就地一滚躲进了一个水沟。
附近不断有汉民中箭倒地,后面马蹄声越来越近,两人不敢再回头连滚带爬慌忙往林子深处躲藏。
疯狂奔跑的黄胜根本不理会射来的弓箭,也是由于他是走斜线狂奔,速度很快,建奴的弓箭竟然都射空了。建奴也不是专门来杀黄胜这个小小士子,他们是见人就杀。
黄胜运气也不好,虽然没有被弓箭射中,自己在急速冲刺中却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一头撞在了一颗大树上,直撞得头破血流晕死了过去。
建奴还在一路屠杀,这里离宁远中左所城很近了,他们人不多也不敢逗留太久,胡乱收敛些被屠杀汉民的财物扬长而去。
黄明理和黄明道看到建奴撤退了,慌忙来寻自己家少爷,他们在那棵树下发现了满脸是血的黄胜。两人赶紧抱起黄胜,查看伤势,还好少爷好像还有热气。
黄明道背起少爷来到一条小溪边,洗干净了一块布替黄胜擦掉了脸上头上的血渍,太奇怪了?流了这么多血却找不到伤口。黄明理试了试少爷的鼻息,好像很正常。
两人高兴坏了,少爷真是命大,建奴凶残无比,没有逃进树林的人无一幸免,只有自己家少爷貌似安然无恙。
其实他们家少爷已经死了,现在已经是来自未来二零一六年同样名叫黄胜,一个三十多岁的私营业主了。他投资的小高炉由于跟国家节能减排的大方针相违背,所有的投资化为泡影,今日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还没有醒来。
睡梦中黄胜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是个大明朝辽东的士子,会八股文,会诗词歌赋,还写得一手好字。后来好像就是兵荒马乱,到处都在杀人,还真真切切看到了建奴的金钱鼠尾。
黄明理两人看见少爷在睡梦里还砸吧砸吧嘴放心了,阿弥陀佛,老爷的神灵肯定暗中保佑自己的儿子,要不然少爷怎么会满脸鲜血而毫发未伤?
黄明理道:“少爷,您快醒醒,这里是荒郊野外不能睡觉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山海关吧!”
黄胜悠悠醒来,脑子一片混乱,头疼得如同裂开了。自己好像被鬼上身了,有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在自己脑海。“少爷?哪里来的少爷?”黄胜迷迷糊糊道。
黄明道楞住了,对黄明理道:“少爷好像有些不对劲,是受了内伤吧?要不就是撞傻了。”
黄明理道:“有可能,咱们赶紧看看。”两人顺着黄胜的身体就摸索起来。
黄胜被摸得怪痒痒的,对他们道:“二位赶紧住手,我可不喜欢男人在我身上乱摸。啊?不对,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我,我哪儿去了?”
黄胜终于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了,一个大明朝辽东十七岁士子的身体当然和他完全不同。他吓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前主的记忆涌进脑海,他轻声问道:“你是黄明理?你是黄明道?你们都是我家的家丁?”
黄明理看见自己少爷动作敏捷好像没有受伤高兴道:“这还要问?我们比少爷不过大两岁,是跟少爷一起长大的。少爷您是不是摔糊涂了吧?”
黄胜的冷汗已经被吓出来了,他知道肯定发生了匪夷所思的怪事。干脆装糊涂道:“我头疼得很,确实被撞得不轻,两位不要见怪。”
黄明理扶起黄胜道:“少爷已经是万幸了,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进树林的人,都被建奴杀了。”杀人,黄胜不由得一哆嗦,刚才做的噩梦难道是真实存在的?
黄明道收拾了一下东西道:“少爷,咱们得赶紧去前面的宁远中左所城,进了城就安全了,建奴骑兵不会攻击城池。我们也能够弄一些粮食来吃,少爷您好多天都没有吃到米粮了。”
黄胜问道:“这里是宁远中左所城外?还有建奴在杀人?现在是天启年还是崇祯年?”黄胜历史知识还是不错的,没有完全还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