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鼓吹,又或是齐涵墨那天出手特别阔绰,以洪窈.娘的眼力,恐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
“也说不准是洪窈娘应承了谁,没人鼓吹,自己就找上门了!”齐玥淡淡地说道,“以我二伯父的个性,有佳人不要钱地送上来,再加上酒气上头、光影迷离、朋友鼓吹,恐怕不用人催,他自己就会乐颠颠地上勾了!”说着,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依我所见,这位乐师恐怕也很有猫腻。再去查查这个乐师,我猜现在的这位已经换了人、不再是当初那个同洪窈.娘出走的人了!”
“何以见得?”张陆聪毕竟是走惯了读书人的路子,虽然脑袋比同行‘灵光’些,但有的时候反应还是稍欠的。
一般专长是乐器的人,身体再好、也很少善长体.力.活。
尤其是古代,若原先是专属于乐坊的乐师,那根本是打小供.养出来的‘财产’,能跑能跳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够狠狠地揍趴一个人?
“以二伯母的说法,二伯父是被人拉下床狠狠揍一顿的。”齐玥解释道,“二伯父即便这两年掏空了身子,也不可能对于一个‘乐师’毫无还手之力。”但是齐涵墨那天却是真的被人给揍趴,这就有点不寻常,“如果不是预谋,那以一般的情况下,扭打绝对不成问题,可是那天不但真的揍得一面倒、还能立刻拿出‘文书’要二伯父签字画押──除了一开始就是充分准备,我想不出有任何的巧合性!”
可转念一想,以齐涵墨的身分,又有谁会对他有兴趣?
家里的事早就归二夫人管,就是那个绣庄也算是私产,齐涵墨完全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而且一张口就要一千两银子的‘遮.口.费’,这绝对是要逼着二房陪上家底的意思!
“你先拖着那乐师与洪窈.娘。”齐越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走稳棋妥当,“然后加派人手去查这乐师的来历,又都跟谁接触。让手下的人都辛苦点,轮班盯着洪窈.娘跟左邻右舍的动静──只怕咱们这样拖着,他们一旦查觉不对、就会耍新的花招。”
张陆聪领命,齐玥又跟他交流了一些自己前几天出去时漏下的消息,便匆匆下去办事了。
只是查没两天,乐师的身分还没有下文──洪窈.娘却趁人不注意时,与一个‘客人’双双暴毙在床!
要不是她的院门大开、却无半点人声的诡异,进而引起邻居和张陆聪的人警觉。恐怕还要等到尸.体发臭的时候,才会惊动到周遭的人了。
“全力搜索乐师、还有那间舞乐坊和沉香楼的底子!”齐玥站坐在书桌后,眼神沉沉,却看不出有多少情绪,“本来的乐师肯定是换人了,去查看有没有人假扮他的身分从.良的!”
傍晚,齐玥在玥阳楼顶的一处房间里换回女装,在素娟的陪伴下,一路回到琇院──却收到消息,说是二夫人已经等候多时。
当说丈夫出.轨,妻子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二夫人短短几天,就已经像是换个模样似地,瘦得人都脱形了。但即便是如此,面对齐玥,她仍是稳稳地挺直背脊,语气镇定温婉地说着,
“难为妳这几天让人四处为二伯母奔波……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还是交给二伯母吧!”
“为何?”齐玥心下一惊,当下立刻放下茶碗,端正了身子,沉声问道,“一比写不出两个‘齐’字,更何况当初您自己也说已经找不到人帮忙了……偏偏在刚知道洪窈.娘死的这一刻,您改口要一力承担……玥姐儿能理解为──您已经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了么?”
二夫人此刻浑身都有些抖着,人也不敢直视齐玥的眼睛,低着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半晌、就在齐玥震惊的表情中,说道,
“妳二伯父和二伯母,这两天商量了很多、也权衡了很多事情……当年虽然未曾对你们四房下绊子、却也多有辜负……到了这个节骨眼,人死如灯恢,就算官府最后撤查是与咱们无关,到底还是会败坏你们这几个尚未婚嫁的孩子。”
“方才,妳二伯父也已经征得了五老太爷的同意。要跟妳三伯一家当年一样,离开京城、到外面寻一处地方重新开始。”
除族。
齐玥失神地看着二夫人,顿时觉得、自家爹爹这么多年的努力──
倾刻间就被人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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