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说要给我出气,就指的是这个吗?虽说她也活该,可是欄儿还是觉得不解气呢。”
孙氏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笑骂道:“你知道个什么!只会看浮在面上的表象。”她也有心要教顾成欄一些家宅争斗的手段,就语重心长地给她讲解起来。“光是靠丫头仆妇的嘴,过不了两天流言就要消失了。就是要嚼舌头,人也都爱嚼新鲜的。你以为没有人在背后推着赶着,能闹得这样大?”
顾成欄扁着嘴说:“这个我也是知道的。这肯定是娘你罚她的手段了。”
孙氏微微一笑,说:“我也就出了一点力罢了。光靠流言伤人还不够,你要想好借着这个势头,能方便你做些什么。这件事我其实也是顺势而为,要给她按进土里去,还真不需要我费多大劲。”看见女儿一脸的惊讶和迷惑,她目光望向了远处,轻声说:“你且看着吧。”
顾老爷这一天下了朝,见过了老夫人从寿安堂里出来,忽然不知道去哪儿好了。和孙氏就是再融洽,也是过了这么多年,跟年轻女子的新鲜娇嫩不能比了。周姨娘就不必提了,顾老爷如今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阖府就只剩下了一个姜姨娘,虽然年轻,长得也很狐媚讨喜,但性子又嫌粗泼了。想到这,顾老爷就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提步去了正明居。他一边走还一边纳闷,这么多年来娶的那么多个姨娘,都到哪里去了?死的死,散的散,还有些被发卖了,连子嗣都没有留下来一个。顾老爷一时也有点儿唏嘘,但这样的心绪在看见正明居以后,就迅速消散了。
前方不远处来迎的大丫鬟,顾老爷记得是叫做轻香的,好像还伺候过自己一回。他就打量起轻香来:正是十五六的好年纪,青葱似的身段透着一股子娇俏来,长得也是杏眼粉腮,好像嫩得可以掐出水儿。顾老爷就咳了一声,不自觉伸手在她的脖颈间拂了一下:“有片叶子沾上了。”
轻香哪里还不明白,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低声笑道:“谢谢老爷了。”说着,眼波在顾老爷脸上划了划。顾老爷这下更是心猿意马,上前就捏住了她的手。轻香惊了一跳,赶紧抽出手来,悄声嗔道:“老爷真是的,让人看见我可没法做人了。”
顾老爷很享受这样的情趣,哈哈一笑,也不逗她了,自己就赶忙进了正明居。正屋里,孙氏正吩咐了下人去准备老爷爱用的菜,见到顾老爷进来就风情万种地笑了:“老爷来的可真是巧,今日正有人送了活鱼来,已让人去弄您爱吃的芙蓉鱼斗了。外头寒冷,先喝一杯姜茶暖暖身子吧。”
顾老爷现在哪里用得上姜茶?笑着与孙氏说了几句闲话,就迫不及待地切入了主题:“夫人贤惠,今晚上就安排轻香伺候吧,我看她是个好的。”轻香在门边听了,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孙氏面色一凝,旋即又好像没事人似的温柔地说:“只要老爷喜欢,那便比什么都强。就这么办吧。”说罢眼光扫了一扫轻香,鼓励似的冲她点了点头,轻香臊得不行,忙出了屋子去准备了。
孙氏咽下汹涌的不甘和愤恨,强把思绪拉回到正事上,对顾老爷叹了口气,聊起了家常。“也不知道五丫头是不是冲犯了什么,今年真是不顺。这才平静多久呢,府里又闹出了沸沸扬扬的传言。说五丫头不肯学女诫上的规矩,也没有妇德,传得真是难听。我已惩治了几个多嘴的下人了,只是到底担心对五丫头是个打击。我也不好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