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香樟树依旧屹立在小院门口,已经没有一丝翠绿。
宽敞的小院儿打扫的干干净净,未有一片落叶。
院中放满了架子,架子又分为好几层,每一层皆摆着簸箕,内晒着瓜果菜蔬。
一身青灰的玉芬正站在其中,手拿竹制钳子麻利的翻动着。面上似沉重,似不悦,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大牛则拿了麻袋,将那些晒干的瓜果菜蔬装了进去。
麻袋有两层,内有油纸防水,外有麻袋牢固,最后再用粗线将口子封起来,一点不受潮。
“他爹,我心里咋就这么不踏实!”玉芬越想越不对劲,转过头来,对忙碌的大牛道,“这不都说好皇宴过后,赶回来的吗!怎么又做起了这干货生意!”
大牛两手拎着麻袋口两边,使劲往地上顿了顿,抬起头道:“咱闺女喜欢做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她好好的,晚回来些又如何!”
玉芬白了他一眼,“来香昨个儿还念叨着呢!还有长栓兄弟,桂花嫂子,二狗兄弟,可不都想闺女了!”
“得了!是你自个儿在想吧!”大牛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玉芬的话。
却更叫人窝火,怎么的所有人都不在乎,自个儿瞎担心呢!
满院子的菜因着太阳的照晒,秋风吹拂,失了水分,呈现出干枯的现象。但那股淡淡菜香,加多了太阳的味道,更觉醉人。
“大叔!大娘!”
门外是福气响亮的叫喊声。
人应声而入,乐呵呵的跑到二人身边。身后还跟着两个伙计,个子更加高壮些,却也是满脸的和善。
“哎哟!今儿装了不少啊!”福气看看墙角摆放整齐、胀鼓鼓的麻袋,高兴道,“您二老可别累着,不然,我可不知该如何向姑娘交待。”
“福气,你跟我大娘说说,闺女这做的是什么生意,怎的这些干货要得这般急?”玉芬放下手上的活计,拉着福气道。
“不是早就与你们说了吗?是专卖给那些要去远处的人,只要将这干菜拿出来,用沸水泡上一泡就能吃了,美味而方便。”福气笑笑道。
这话说来,玉芬却再是不能说什么了,心里却仍是隐隐有些担忧。
“皇上的寿宴还成功吗?怎的也没来个信儿!”
福气面色一闪而过的不自然,暗庆幸,好在镇子离京城较远,消息并不能这般灵通。又刻意留意着,莫要夫妇二人知道了。
纵使满心的担忧,面上却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自然是成功的了,听说,咱们铺子的菜叫满朝文武都赞叹不已。还有那献寿的戏,更是好看得不得了,柳媚姐姐她们打扮得比天上的嫦娥仙子还要好看哩!”
福气这翻夸奖,直叫夫妇二人自豪不已,大牛转向玉芬道:“我就说了让你别担心,咱闺女可聪明着呢!”
“聪明!聪明!瞧你那嘚瑟样儿!你以为是随了你呢!”玉芬昵了他一眼,埋汰道。
大牛悻悻的转头,不理会她了。
福气看着吵闹的夫妇,觉着好笑,又有些感动。
当初答应了姑娘,先带着夫妇二人离开,便知道会有不好的事儿发生。希望她能逢凶化吉,少受些苦,早些回家,让大叔、大娘能安心。
两句拌嘴,又得大牛服输,玉芬心里好受了些,转向福气道:“倒是辛苦你了,注意点身子,瞧这身子板,瘦得跟猴儿似的。”
福气无奈笑道,“大娘,虽说我瞧着瘦,身体可好着呢!”
玉芬眼神黯淡下来,“每次说宝儿的时候,她也这般回答???”
“大娘,你就别担心姑娘了,她自己有主意呢!再过些日子,等货都弄好了,我就与她汇合去。这就帮您照顾着,也早些日子央着姑娘回来。”福气宽慰道。
玉芬这才露出笑脸,摸了摸福气的头,“就你懂大娘!”
略有感慨,这孩子自小便跟着闺女,这都有好几个年头了。身子高了,却消瘦不少,近些日子更是如此。每日的挨家挨户收这些菜干,东奔西走,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有烈日炎炎,从未停歇。
“行了大娘,我先忙了。这菜干也不是顶着急,你们慢慢做,别累着。”
说着话,就已随着那两个伙计去到墙角,将麻袋背上,抗到门外去了。
福气稍瘦弱,不似伙计那般麻利,大牛忙搭了把手,四人齐心将几麻袋子菜干搬上了屋外的马车。
这些日子,福气日夜奔走于信德钱庄与各家铺子之前,多为粮铺与布庄,交易金额盛大。所要的货量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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