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躬屈膝的样子,怕是新来的小厮,或者是外来送货的伙计。丫鬟们也没在意,高昂着脑袋,瞧不起一般,直径走了过去。
宝儿轻轻呼了口气,幸好幸好。
再是往前走了几步,忽见转角处走来二人。一个白衣胜学,一个青如翠竹。衣饰华贵,个子高挑,风度翩翩,气宇不凡。
宝儿忙低下头,退至一边。暗道,怎么这么倒霉,碰到这二人!心里万分祈祷,千万别被发现。
二人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走的十分匆忙。青衣少年正对着白衣少年说着什么。后者眉头紧锁,侧着脑袋。
瞥见了立在一旁,弯腰低头的伙计。也就是这么一瞥,并未察觉什么。
走了几步,那白衣少年忽的顿住了脚步,一脸的疑惑,对着身旁的人儿道:“千之,你可觉方才那人有些面熟?”
青衣少年忙转过头,望去,却只能见着那人转角离去的背影,轻轻摇头,“一个伙计而已,哪里会认得,快走吧!”
说着,快步往前走去了。
白衣少年仍是一脸疑惑,却也想不起,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宏伟,庄严的书房,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翰墨轩”。
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蜼彝,一边是玻璃,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
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
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弥漫了整个书房。
亓老将军正身披外衣,坐在书柜下的桌案处,旁有两个丫鬟侍候。
见着门外二人进来,两个丫鬟识趣离开。
“老将军!”二人进门,直直走来,躬身行礼,好不周到。
“致远,千之,你二人来了!快坐。”
亓老靠在红木圆椅上,笑着招呼道,满脸的倦意和憔悴仍是难掩。
二人道了声谢,便在旁的楠木交椅上坐下。
“亓老将军,你要好生保重身子,炎晟,有我二人照看,你别担心。”致远先是开口,关心道。
“年纪大了,就是这般,身子骨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亓老将军笑笑道,接着问道,“炎儿,现在如何了?”
“您放心,怎么说炎晟也是镇国大将军,自是没有人敢怠慢。我二人去瞧过,并无不妥,圣上想是还在气头上,只怕还得关几天!若是炎晟能点头屈服,自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千之一改平日的散漫,接过话,认真道。
“唉!你们是好友,他那脾气自是了解的,想要他屈服,却是不可能的事!”亓老将军叹了口气,摇头道。
“也不知公主那头怎么样了,听说被禁了足。圣上也真能忍下心,那可是他最疼爱的朝阳公主!”千之一时愤慨。
“公主与炎晟虽说自小青梅竹马,然那份兄妹之情却是众所周知,皇上此举,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致远缓缓分析道。
三人皆因这句话沉默了,如此说来,那便难办了!
这些年,亓炎晟屡立战功,呼声极高,正是亓老将军所担心的。
好在亓炎晟不是头脑简单之人,懂得低调隐藏光芒,鲜少踏进京城,才能安然度过。
只是,这次竟不知为何,让皇上这般急着出招,是试探,还是有所准备,不得而知。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抵就是这样吧!
“老狐狸那边有何动静?”半晌,亓老将军才开口。
二人一致摇头。
真是奇怪了!司徒老狐狸每次都蹦踏得厉害,逮着小辫子就不放的人,这会儿竟然没动静!
一番思索,过脑海,各中复杂。
忽的,致远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脸的谨慎,快速奔至门口,“砰”的一声,打开房门。
见门口畏畏缩缩站着一人,白净的小脸儿正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
“致远,出什么事了?”屋内出来千之的呼喊,且声音越来越近。
致远不慌不忙,朝那人使了个眼色,便关上了房门。
回头道:“没事儿,是我大惊小怪了,一只猫碰倒了花钵。”
千之见致远一脸的轻松,也没多想,点点头,便转身往里走去了。
致远重重舒了一口气,回头朝门外看了看,立马跟上千之的步伐,回到屋子里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