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已经演到后半段,也正是最精彩之处,台下的看客,举着茶杯忘记饮,拿着糕点忘记食,举起手的忘记拍掌,心思被戏子举手投足牢牢牵动着。难怪这梨花苑是京城第一的戏班,水平果真不一般。
此时,戏台中间正上演着英雄擒贼这一段,见粉面红衣、手拿大刀的武旦,与几位黑衣贼拼搏,一砍、一挡、一转身,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几番回合下来,武旦似寡不敌众,连连败退,凶恶的几人步步紧逼,欺身上前。武旦顽强抵抗,退无可退之时,脚步已经到了戏台边缘,眼见着就快摔倒下来。众人全身绷紧,像块石头,沉坠得像灌满了铅,尽管知道是演戏,却仍然想上前相救,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见那武旦猛地一翻转,手持大刀,如同一只离弦的箭,直直朝台下射去,不偏不倚,对准了亓老将军。
情况一时变得太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竟无措的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亓老将军置于危难之中。
亓老将军身旁的位置空着,亓炎晟不见踪影,此时竟无保护的人。危险在即,亓老将军仍旧面不改色,只是眼神凛冽,让人不寒而栗。
那武旦此时面露凶光,双眼迸发出仇恨,怒吼一声:“狗贼!去死吧!”
手中大刀,寒光一闪,直指亓老将军的脑门。
情况凶险,边上的梁煜轩情急之下,抬起一把红木椅砸了过去。武旦身子一偏,轻轻躲开。也就是这么点偏差,亓老将军借机侧身,大刀便从脖子边擦了过去。那人一恼,快速反应过来,往右一砍。亓老将军敏捷一躲,以手握拳,猛的一挥,砸向那人命门。那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此快速的拳法,硬生生的被他躲了过去。
场面混乱不堪,台上的戏子们抱头鼠窜,惊声尖叫,惶恐不安。混入人群中的两人,不知从何处拔出两把大刀,恶狠狠的站在台上。皆由厚厚的妆粉涂抹在脸上,宽大的戏袍罩身,并不能瞧出本来面目。行刺的良机已经错失,想要再成功已是不可能,若是那暴戾的镇国大将回来,即使插翅也难飞。再固执下去只怕是以卵击石,其中一人大喊一声:“撤!”
武旦眼中尽是挣扎,一脸的痛苦,他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面色一沉,一闪而过的决裂,今日就算豁出命,也要将这狗贼的人头取来。
台上人见状,怒叹一口气,无奈转声,伺机逃走。
子墨见亓老将军已将脱险,加之煜轩武艺高强,便快速奔向刺客逃脱之向,前去追赶。
武旦此时已经豁出命去了,目露凶光,挥着大刀,砍向亓老将军。梁煜轩与沈自远二人上前阻挡,无奈手中没有利器,占不了上风。加之那人是不要命的狠,招招致命,二人狠狠的挨了几下。武旦挥刀砍向二人,二人快步后退,躲了过去。
那人目标本不在二人身上,快速转身,死命盯着安然立在一旁的亓老将军,大叫一声,“狗贼!受死!”
眼见就要得逞之际,自右闪过一束白光,闪电般快速,听得“砰”一声,武旦手中大刀晃悠两下,往边上一闪。“叮!”见地上赫然插着一支闪着银光的飞镖,半个镖身已经陷入地中,可见发镖之人功力深厚。
此时,亓炎晟手持长矛已经赶到,见着此番情景,眉目一拧,手中长矛用力往地上一跺,高大的身子拔地而起,腾上半空。忽地身子向前仰去,就似道锋利的闪电劈向那处。
眼见危险迫近,武旦大骇,却也不慌乱,快速反应过来,挥起大刀做抵挡。
亓炎晟双目一凛,手握长矛一抖,往前一刺,向上一挑,顺着弯儿,四两拨千斤。长矛与大刀空中交织,若不是听得“乒乒乓乓”兵器的碰撞声,竟让人觉得二人似在切磋,并无半分凶险。
只有战斗的二人才知各种要害,稍不注意便落得下风,随时命丧对方之手。
交战片刻,武旦额上渗出细密的汗,蜿蜒着从额上流下来,混合着妆粉,说不出的狰狞。见他两脚快步交错着后退,有些狼狈。亓炎晟手中动作越来越快,步步紧逼,那人闪退不及,脚步踉跄,手中动作也越发吃力。突然,亓炎晟一个发力,大刀猛地震颤,武旦招架不住,双手一松,手中的兵器飞了出去。亓炎晟眼神一冷,手腕一转,长矛尖头转着圈儿,带着杀气,直直那人咽喉。
那人眼中满是慌乱,来不及躲闪,只得任命。就在锋利的长矛即将刺穿脆弱的皮肤时,却猛的停了下来。
墨色长袍的亓炎晟挺拔站立,手握一柄长矛,侧头盯着败下阵的那人,一脸冷冽,让人不寒而栗。此时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就同地狱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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