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鹤,李氏大骇,这个李权真是良心狗肺,却也没有办法,只是这钱她却是不肯拿出来,想来想去就使人找来梁煜轩。
“谁说不是呢!可我这人就是心软,吃不了别人几句哀求,这不昨日娘家人闹上门,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娘家人都算计,是个不孝的毒妇。大少爷,你说我能不病吗?我这心啊就像是结了厚厚的冰,凉啊!”
李氏说着拈花般拿着锦帕在眼角拭了拭,一脸哀愁。
“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二娘解释清楚即可。”梁煜轩故作不知道,跟李氏打哑谜。
“也不是什么误会,我那远方亲戚,也就是南铺的李掌柜,不是犯了点错误吗?大少爷小有惩治是应该,他如今也年事已高,掌柜的位置是该退下来,让给贤能的人才。只是,他这一大把年纪,别的活儿也做不了了,如今家产都被没收了,一大家子要养,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我是将亏空补齐,可没想要他家破人亡,李掌柜平日也算节省,怎的平日发的工钱都去哪里了,竟分文不剩了?”梁煜轩听得李氏的话,面露诧异。
李氏微微一惊,莫不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便将锦帕至于鼻翼下,清咳两声,掩饰不自然的神色,“像是平日家里太太们挥霍的。”
梁煜轩似明白的点点头,却也不答话。这可急坏了李氏,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不懂?只怕是不想抬这个手,看来软的是行不通了。
“大少爷看在我的薄面上手下留些情面,留下些养老的口粮吧!也好让我回娘家有个交待。”
“二娘怎可如此说呢?李掌柜贪污的可是‘合盛’的公银,所有人都是知道的,若我网开一面,便会有千千万万个李掌柜祸害‘合盛’。到时候过不下日子的会是我们梁家上下一百多口人!”
梁煜轩早就猜到她的意图,不就是想私吞剩余的那笔银子,她这般卖力的帮李权说话,定是受了威胁,迫于无奈才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大少爷倒是想的明白,你可知若是外头传出梁家欺压我娘家人,迫使其倾家荡产、流落街头,外人会如何看待梁家。这等不仁不义的流言传到老爷耳朵里,老爷怕是会气坏身子!到时候不是一样会迫使大少爷妥善解决此事。”李氏面露不喜,锦帕牢牢攥在手中。
“煜轩知道二娘心善,只是爹不在,我又是刚接手‘合盛’,这等大事我不敢私自做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关系的可不是我一人。二妹婚期将至,不备上丰厚的嫁妆,岂不让京城的妹夫家小瞧了去,二妹的地位怕是会受到波及。如若不然等爹回来,我把二娘的意思与他说说,再做定夺,二娘您看如何?”梁煜轩也不恼,话语一番迂回,让李氏自己掂量,究竟是女儿重要···应该说是自己的地位重要,还是那点银子重要。
一听到梁煜雪的婚事,李氏犹豫了,夫家是京城高官,嫁过去虽是做侧室,也好过镇上鸿商富贾的大夫人!老爷千叮咛万瞩,雪儿出嫁前,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事关渔场能否成功开办,有了女婿家的帮衬,会事半功倍。
想到这儿,李氏不敢再执拗下去了,“倒是我考虑不周,还多谢大少爷关心你妹妹的婚事。”
“这是煜轩应该做的,二娘您好生保重身子,莫让爹担心。煜轩就告退了,铺子里还有些事儿要忙!”梁煜轩暗笑,二夫人手中的小金库要打开了,怕是会心痛一阵子。
“去忙吧!可要保重身子,别像我一样,”李氏说着揉揉额头,似疲惫不堪。
梁煜轩道谢,行完礼,便转身离开了。
李氏右手握拳,“啪!”往桌上一拍,震得桌上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恶狠狠的看着离开那人的身影,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