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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管事怕是认错人了吧!”宝儿说着便两手抱拳告辞。
“大掌柜,难道不想知道运河上捕鱼的那帮伙计手中的网是哪里来的么?”何申一点也不慌忙,成竹在胸,笃定宝儿对此感兴趣。
也真如他所料,听得这话,宝儿定在了原处,微眯眼睛看着他,这个何申还真是诡计多端。
“大掌柜可否赏脸喝杯茶水?”面对宝儿的无理,何申丝毫不在意,笑脸盈盈,仔细看,却能看到眼底的算计。
宝儿淡淡的瞟了一眼,便走向了就近的茶馆,何申紧跟其后。
“二位这边请!”许是开门第一单生意,跑堂的小二特别卖力,笑眯眯的将二人引上了座位,利索的扯下肩头的白布,“唰唰”的桌上擦了两下,桌子本就是干净的,想是习惯趋势吧!
茶水未来,二人端坐对桌,保持沉默,宝儿猜测他的来意。
何申也打量着宝儿,这个眉清目秀、阴柔的毛头小子就是发明‘玲珑鱼’的‘合盛’大掌柜?这年纪也忒小了点,听说家里是编筐子的。若不是一月来‘合盛’生意这般火爆,还真以为梁家大公子是个无能儿!
“茶来咯!”小二响亮的声音在大堂响起,见他手拿长嘴的茶壶,步伐轻盈,小二右手灵活往后一转,将茶壶背在肩头,身子一侧,往前一踮,茶水顺着长长的壶嘴遛了一道弯儿,冲进了杯中,青灰色的茶杯上方白烟袅袅上升。
“何管事,开门见山吧!”宝儿瞧着小二行云流水般的手法,满心赞叹,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好,在下就直说了,王公子足智多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何屈居‘合盛’,何不来‘大庆元’,也好让自己的才能得到施展。”何申笑笑,理理叠在一起的广袖。
“王玉本就是乡野村夫,幸得‘合盛’东家赏识,并未有什么大报复,够温饱便可。管事还是另寻他人吧!”宝儿眉毛轻挑,原来是这个意图。
“‘大庆元’惜才,赏识王公子一身本领,如今瑾元到处都有‘大庆元’的足迹,江南,洛阳,北域或是京城,哪里不是大展宏图的高地方,仍由公子挑选。至于酬劳,‘合盛’给少东家出多少工钱,‘大庆元’翻倍,王公子意下如何?”何申开出诱人条件,他就不信这个毛头小二不受诱惑!
宝儿听着何申列出来的种种诱惑,怎的有一种狐狸骗乌鸦嘴里肉吃的感觉,摇摇头,“‘大庆元’银子我王玉是无福消受的,还是留给可造之材吧!不如何管事先告诉我这渔网如何被‘大庆元’购得?”
何申一愣,这小子居然这么不上道,还想狮子大开口不成,怕是高傲过头了,若不是看他有那么些聪明才智,哪还会亲自来请他。
“王公子难道以为‘合盛’真是个安身立命之所?过些时日怕是会求上门来,让我把今日的话再说一遍吧!”
宝儿见他变了脸色,面露凶狠,一脸不削,高傲得很!
“何管事何出此言?怎不摊开了说个明白!”听这话,好似‘合盛’要遭难,对方在给自己最后的选择机会。
“王公子年纪虽小,却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自己掂量吧!若心意改变,可上‘大庆元’找我,随时欢迎。”说完便站起身,甩袖离开了。
桌上的两杯茶没有动过,静静的待在原来的位置,也许是那人走时碰到了桌子,茶水边缘起了波圈,一个一个往中心聚拢。
宝儿眉头微皱,仔细思索着何申的话,像是透着什么阴谋。又想想仔细回想‘合盛’经营的每个环节,并未有差错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阴谋从何而来?渔网?
渔网···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宝儿极力抓住,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茶馆内三三两两来了几人,小二忙活着奔走,秀着绝技。
宝儿从怀中拿出银子放在桌上,离开了,较来时,脚步沉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