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者,不伤及神魂就不能让其陨灭。
可就在秦柯的脚步踏出不过十来步之时,在他眼角的视线中,一张纸片忽然从地面飘起。
这纸片飘起的姿态,跟场内的风向背道而驰,一看就是被人为操纵的,警觉的秦柯当即停下了脚步,一道玄色鬼气瞬间如同盔甲一般将他包裹其中。
不过接下来的情形却并不像他预料的那般,攻击犹如山呼海啸般地扑向他。
他只看到,漫天的纸片,一层一层地包裹在他周身,直径足有百米,他像是陷入了纸片的海洋一般。
而这一次,他终于看清,这一张张白纸上居然勾画着一道道符文。
如果单看这每一道符箓并不稀奇,都是一些基础的符文,就连这些符纸也只是普通的白纸,但令秦柯警惕的却是控制着这数百道符箓的那人。
“这些符箓都是你控制的?”
秦柯透过纸片的缝隙望向远处的李云生,眼神阴冷。
就跟白使不相信李云生能够控制住他的神魂一样,此时的秦柯也不相信李云生的神魂,能够同时操控这数百道符箓。
而且相比这操纵神魂的能力,令秦柯更加在意的是这份悄无声息在自己周身布下陷阱的心机,他十分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
“你最好站在那里别动。”
李云生没有回答秦柯,他只是提着青鱼走到那只剩下半颗头颅的黑使面前,警告似地淡淡说了一句。
“我杀了他,就会去找你。”
他站直身子低头俯看了一眼脚边黑使那半颗头颅,然后转头眼神萧瑟地看向身后的秦柯。
说完手一挥,原本属于白使的血幡从他袖口中飞出,悬浮在两人上方。
随着血幡之上血光一闪,一道赤色的鬼气如阴魂般从他额头钻出,朝着那血幡飞去。
就在这时黑使那原本一动不动的半颗脑袋,忽然长大了嘴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鸣,像是拔河一样拼命地想要将那额头钻出的一抹鬼气拉回来。
“你果然还没死透。”
李云生看着那团赤色鬼气淡淡地说了一句,很显然,黑使的神魂还在他那具残躯内垂死挣扎。
“我奉劝你见好就收。”
被李云生困在符阵之中的秦柯往前踏出了一步,顿时几道符箓随之炸开,跟他周身的鬼气相撞,噼里啪啦发出一阵如鞭炮般的声响。
“如果我没猜错,你体内那股奇怪的真元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他一面停下脚步,一面笑看着李云生道。
“……”
李云生看也没有看秦柯那边一眼,只是在黑使那半颗头颅旁蹲下身子,然后拿出了一只小瓷瓶。
“把血幡中的两道魂魄留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放你走。”
秦柯继续道。
“我有一个朋友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
李云生打开那小瓷瓶的瓶塞,一只漂亮的飞蛾从瓶子里钻出来。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望着秦柯笑了笑。
话音方落,黑使那凄厉哀嚎声再次响了起来,只见那只漂亮的飞蛾立在他的额头,像是在啃食着什么。
这飞蛾正是何不争留给他的食梦蛾,而它啃噬的正是黑使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