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芒璀璨。玉颜上黑眸如星,红唇如脂。长发如缎,笑容灿烂如花,明艳中透着典雅大方。
昝虚极被狠狠地闪了一下眼,不禁有些疑惑:
这黄姑娘明明荆钗布衣,怎看去如此优雅贵气呢?
忽然目光落在那支凤钗上,灵光乍现,恍然惊心——
这木钗是金丝楠木雕的!
而且,这楠木显然属于金丝楠木中极罕见的珍品,凤纹,具有“移步换影”之效(木分阴阳,不同角度不同颜色),方才如此摄人心魄。——他曾经在京城亲王府见过大件金丝楠木器具,所以认得。
这东西虽小,却不是杜鹃可以佩戴的!
黄元一见那凤钗,便知是林春手笔,刚才的不舒服又涌上心头,觉得杜鹃生活中处处都是林春的影子,就算改了牵手的习惯,也是枉然。
这时,昝水烟上前道:“见过黄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杜鹃噗嗤一声笑道:“都是我弟弟,要我换衣裳。我这么一换,反倒不对劲了。”
昝水烟听了眼波流转,看向黄元。
黄元不禁尴尬,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直视佳人,只微微躬身延请道:“请昝……少爷随家姐入内看茶。”
杜鹃也侧身对昝水烟道:“请!”
昝水烟听得黄元称自己为“昝少爷”,而这个少爷却要他姐姐陪同,颇有暧*昧,微微抿嘴一笑,迈步走进房中。
一个清秀小厮也跟了进去。
杜鹃才要拦,忽想这是人家丫鬟,忙又止住。
那丫鬟忙对她展颜一笑,证明自己是女的。
这里,黄元另引了昝虚极往自己屋里去说话。
一旁的冯长顺这才恍然,心道怪不得这昝少爷今儿坐车来不算,还一直把车赶进客栈后院,原来是带着千金贵小姐来了。他忙去烧水去了。
且说杜鹃,将昝水烟让进房内坐了,忙要张罗泡茶。水烟的大丫鬟红灵立即接了这差使,请她只管与自家姑娘说话,茶水由她来伺候。
杜鹃便由她去了,自和昝水烟对坐说话。
坐下后,才认真打量这位昝姑娘:身材窈窕,肌肤水嫩,容颜秀丽,意态柔美,乃水一般的女子,倒不负了“水烟”之名。
她打量昝水烟,昝水烟也在细细地打量她,眼中赞赏之意明显,一面指着桌上几样礼,说是送给黄爷爷补身子的。
杜鹃急忙谢过,连说破费不敢当。
略寒暄了几句,昝水烟便轻笑道:“今日冒昧来访,乃前次听家父说黄姑娘在公堂上风采灿然,家母和水烟甚为钦佩,水烟更是倾慕万分,想着见上姑娘一见才好。恰好明日乃家父五十寿诞,家母便托虚极哥哥来下帖子。然黄公子说姑娘不便抛头露面,这才罢了。”
杜鹃顿时汗颜,又惶恐:引用没关系,若是把梁启超的文章说成是自己做的,那也太没节操了。倒不是她假清高,问题是要她再做出类似气势的文,如何能做出来!
可她急切间又编不出合适的托辞,只得尴尬地笑。
昝水烟顿了下,又道:“后来听虚极哥哥说姑娘近日遭遇烦难,水烟和家母均十分气愤。然,这案子其中有些不便处,家父亦不好插手。今日水烟此来,一是探望令祖安康。其次是再给姑娘送帖子。家母的意思是:我昝家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在荆州府还有些声望,若姑娘受邀昝府,令表兄有些忌惮也好。最后就是水烟一点私心了,若黄姑娘有别的碍难,依然不便前去,那我走这一趟,也算全了见姑娘一面的心愿。”
这番话说的周全,杜鹃若再不去,可就不识抬举了。
她便道:“多谢昝夫人和姑娘这么关照我们。这现成的狐假虎威不借,那不是太傻了。再说,那天说不去,原来是想避风头的;如今这案子闹的沸沸扬扬,躲也没用了。明日我就跟弟弟一块去。”
昝水烟便欣喜地轻笑起来,十分高兴。
这时,红灵和黄鹂进来了,一个提着水壶,一个端了两盘果子,放下后冲茶。
杜鹃便引黄鹂给昝水烟见礼。
昝水烟忙拉了黄鹂的手,对杜鹃道:“明日带黄鹂妹妹一块去。我家也有几个小妹妹,跟她一般大,都爱玩。见了黄鹂妹妹这么灵气可爱,肯定喜欢。”
一面轻声告诉黄鹂,不必客套,就叫她姐姐好了。
黄鹂最会哄人的,忙甜甜地叫“昝姐姐”,说她好温柔。
昝水烟脸就红了,拉她坐自己身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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